「棒棒,謝謝你,是我錯了,這個世界我確實不太經心,甚至是上個世界開始我就不太經心了……棒棒,還好有你在。」還好還有棒棒能指出她的問題,不然這樣下去,她或許就自我逃避迷失自己了吧……
“只只,你怎麼了?”
搖了搖頭,許一隻的聲音有些低落,「棒棒,和你簽訂契約是在無意間的,我無路可走又想回家,所以我和你穿梭不同世界。第一個世界我還覺得自己是個旁觀者,遊戲人間,可到了第二個世界,我便無法把自己當成過路人了……我是真的把景鑠當成自己的孩子啊,我每次和你叫他便宜兒子時,都是我在提醒自己,我終究只是行至此處而已,我並不是他的母親,我總要離開的……」
棒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許一隻的聲音斷斷續續。
「我到第三個世界的時候只有五歲,小十六還只是剛滿一歲的小傢伙,我整整陪了他十一年啊,十一年!我親眼看著曾經那個小豆丁,那個坐在母親懷裡要我抱的小十六,成長為一個總是故作老成的小小少年了,一個總是被我欺負卻總是擔憂我的小少年……」
說到這裡,許一隻勾了勾嘴角,陷入回憶。
真棒棒也笑著回憶起,那個總是在背後默默注視著阿姐的溫潤少年。
「棒棒,我時常有一種錯覺……我覺得,我就是小十六的親姐姐,是我陪著他長大的啊棒棒……無論是景鑠,文殊還是小十六,他們對我來說,都不僅僅是任務世界中的線索人物,他們是我的家人,是我在意的人……」
許一隻擦擦眼淚繼續道:「棒棒,我不是被疼愛長大的人,我總以為我已經長大了,我不需要那可有可無的親情。可我卻依舊暗暗期待著,即便再如何否認,我還是希望我能擁有溫柔待我的親人……棒棒,時間轉瞬而逝,可我卻實實在在地在那些世界生活過來。現在的我不知道我一直堅持的理由是什麼?為了回去見到自己的家人嗎?可我在任務世界中的家人遠比他們更愛我,我又為什麼要回去?」
“只只……”真棒棒想要安慰許一隻,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這樣叫著她的名字。
「可我知道我終究是要離開的,所以進入上個世界的時候,我便有意不和羅秋冬多接觸,我怕我會真把他當成哥哥,也許這樣做是對的,離開上個任務世界我並沒有多不捨,棒棒,我將我全部心思寄託到旁的事上,只是不願與這裡過多牽扯,可這樣是不對的……棒棒,我到底該怎麼辦……」
聽了許一隻一直藏在心裡的話,真棒棒也很難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難道就因為它是系統,一切該以任務為重,就該覺得契約者應該冷情絕愛,只專注任務嘛?
真棒棒做不到,或許它不是一個稱職的好系統吧。
但是真棒棒第一次覺得,這樣挺好的,不是最秀的系統也挺好,至少它就覺得,有感情的人,比沒感情的人好太多。
而這大概,就是它一直喜歡許一隻的原因吧。
看似什麼都不在乎絕情又自私,其實只是個將自己包裹在種種強硬外表下的小女孩,一個收到善意就要千百倍奉還的小女孩……
這樣的許一隻,真棒棒又有什麼理由討厭呢。
“只只,無論對錯,就做你想做的,做讓你輕鬆的,什麼都不要在意。”只有只只你是最重要的。
「棒棒……」許一隻剛剛收起的眼淚再一次洶湧而下,她知道,棒棒不是對她說著讓她開心的,棒棒是真的這麼想的,她該有多幸運,能夠遇到棒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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