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嘶……咿……”“哈哈……”各種聲音在醫館大堂裡飄蕩,一會是慘叫聲,一會是yu仙yu死的呻吟聲,一會又變成了大笑聲……
這不是演員在做聲練習,而德哥出的聲音。? ? 德哥堅決不說出指使他們來踢館的主謀是誰,孫鋮又不想刑訊逼供,他不是殘忍的人,然後他就讓德哥做了他的針灸模特,沒想到德哥這麼不經扎,大呼小叫的,真是有失老大風範。
“卑鄙無恥的小混蛋,這麼折磨老子算什麼能耐,有本事和你爺爺單挑!”德哥咬著牙怒罵孫鋮。
孫鋮懶得和他對罵,又不想捱罵,於是就在他身上多扎幾針,他便只能出簡單的長鼻音,顧不得再罵人了。
過了一會,德哥有氣無力道:“你就是……折磨……折磨死我,我也不會……不會說……”
這德哥倒是有點骨氣,孫鋮佩服有骨氣的人,就把他身上的銀針給拔掉了,問道:“為什麼?”
“那人曾救過我的命,”德哥說道,“再說盜亦有道,我們混黑道的,也講究底線,如果連信義兩字都丟了,那和地痞無賴有什麼分別!”
楊慕峰對德哥的印象也有些改觀,吩咐孫鋮停下審問,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一個瘦小中年男子:“你去把那個人提過來。”
孫鋮將瘦小男子拎到楊慕峰跟前,解了他的麻穴。
“你就是主謀吧?”楊慕峰問道。
中了麻穴雖然身體不能動彈,意識卻是清楚的,所以瘦小男子清楚剛才生的事情,他看了看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德哥,咬牙道:“沒錯,德哥他們都是我指使的,一切責任在我,你放了他們吧,有什麼衝我來!”
“你……你早就知道他是主謀,那你為什麼還要讓你徒弟折磨我?”德哥的心都在抽搐,這老頭太壞了,比他徒弟都壞。
楊慕峰笑了笑:“你帶了一幫人來踢館,我讓小六小小懲戒一下,有什麼不對嗎?”
“……”德哥臉憋得通紅卻沒蹦出半個字,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況且是他找茬在先,讓人收拾了也只能自認倒黴。
“既然你是主謀,”淳于智指著瘦小男子道,“那就說說吧,為什麼找我們麻煩?”
“我還有個疑問,”瘦小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向楊慕峰問道,“老先生是如何知道我是主謀的?”
“也不能說知道,只是猜測,”楊慕峰說道,“你看著文質彬彬,不像是好勇鬥狠的人,而且你體形瘦小,我如果是老大,肯定會嫌棄你,踢館這種粗活,不會帶你來,另外,剛才要抄傢伙動手的時候,只有你沒有動,事有反常必有妖,你即便不是主謀,也脫不了干係。”
瘦小男子點了點頭,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後便說出了踢館的原因。他叫蔡立仁,是海外僑胞,從小體弱多病,也因此久病成醫,尤其對針灸擅長。後來回國在港市開了一家中醫養生館,從此一不可收拾,養生館開了一家又一家,幾乎覆蓋了港市周邊的所有城市。最近他在華海市新開張了一家旗艦店,邀請了很多政商名流和記者來體驗,風頭正勁時,一位記者在養生館做了針灸後,半邊身體出現麻痺的狀況,蔡立仁和養生館的醫師都束手無策,記者等不及就來到濟世醫館求救,楊慕峰只一針下去,記者就好了。然後記者以自己的親身經歷寫了一篇報道,於是蔡立仁的養生館連鎖店全都受到影響,華海市的旗艦店甚至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蔡立仁雖然對楊慕峰早有耳聞,但是絕對不相信楊慕峰的醫術會如此神奇,正好德哥在華海市開了一家討債公司,他便找到德哥一起來踢館,順便試試楊慕峰醫術的深淺。
“事情就是這樣,我以為老先生和那位記者是故意設計陷害我,這才斗膽來踢館,”蔡立仁對著楊慕峰深揖長拜,“也幸虧如此,小子才能見識到老先生通神的醫術,明白自己只不過是井底之蛙,這次衝撞了老先生,小子深感惶恐,願盡我所能賠罪!”
“你能知錯就好,賠罪就不必了,”楊慕峰感慨道,“我國的傳統醫學博大精深,但真正精通的人卻少之又少,有些人只學到些皮毛就貿然行醫,以致於令很多人認為傳統醫學是糟粕,傳統醫學不是毀於眾人的悠悠之口,而是毀在學醫者自身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