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屋,二十年一開。
她把信條拿給歐陽眉,歐陽眉看完並沒有任何表情,仍舊清泠泠,如水的月色映在那雙清麗的眸子中,只覺幽邃莫測,不知在想什麼。
“我背後應該沒有尾巴,如此說,他們一開始就在你這裡埋伏。”她看向顏菱墨,顏菱墨也已經想到了這事。
“暫時還不能搬家。”她一開始想的是立馬搬走,越快越好,可如果埋伏一開始就在,他們搬到哪裡都有危險,既然埋伏了那麼久沒有動手,那接下來要動手也會權衡。
至少不可能是現在。
而搬家路上若遭襲擊,更難保護,如今村裡有其他村民,他們要行動也得悠著點。
雖然顏菱墨仍然想不對方在權衡什麼,但她敢肯定,她的身上有什麼是他們想要的,想要利用的,所以暫時不會要她的命。
而,她身上能圖的,無非就是這把鑰匙,以及她是夢中人的身份。
所以,無極屋,他們也是勢在必得。
難道無極屋除了解屍蠱的資訊外還有其他?她猜測是和穿越有關,除非對方之中有同樣的穿越人士,否則就是他們發現了無極屋其他用途······
“每逢圓月屍蠱便發作?”她注意到天上的圓月,如此璀璨,如同白日,玉盤清亮,周圍無雲,夜空一片深邃無垠的墨藍色,四周圍著山,菱江之水仍浩浩湯湯,週而復始地噴湧,她聽到鳥叫聲,在枝丫間撲稜翅膀聲,還有蟲鳴聲,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除此外,寂靜無聲。
圓月——
她想起夢裡真實的一幕,追殺的人,被當成獵物的羊羔在狂奔,汗水裹挾腎上腺素的聲音,她狂跑,在荒野裡,在冷風肅殺中,風凍傷她的耳朵,她提著心,全身緊繃。
那個在報紙上見到的殺人狂魔,她成為了對方的盤中餐。
那夜的月也是如此明亮,清澈。
她祈禱,忍著噴湧而出的哭意,在終於接受命運時他出現了。
顏菱墨全部想起來了。
他下車,救下了她。
可她太害怕了。
她跑了。
任他在背後與那個惡魔搏鬥。
她不知道結局,就這樣狂奔,狂奔著,回到了喧囂的城市,回到了她的蝸居,關上門,把自己鎖在裡面,一室的寧安。
她陷入無邊的沉睡。等她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她彷彿忘記了什麼,直到看到新聞,
十二月初,他飛機出事,十二月末,他車禍,十二月二十,他深陷命案連環計······
那次車禍,她從現場廢墟中拖出了一個人,當時沒想到是他,打了電話叫救護車之後便離開了,而飛機失事······
她記得當時在網上看到從國內飛往俄羅斯的某個幸好飛機與強冷空氣氣流,顛簸,加上雷電襲擊,機翼毀,墜入西伯利亞一處凍土,無人生還。
那次飛機失事,他因為突然收到了她的簡訊而沒有上那架飛機——
實際上,那條簡訊,是她發錯了,本來是想發給想前往俄羅斯旅遊的前同事,事後才發現發錯了號碼,僅僅錯了一個最後一個數字······
但因為那條簡訊,他沒有上失事的飛機,也因此間接救了他一條命。
而十二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