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顏和寧無妄只能徒步到另一個鎮上了,靠近啟城的是茗城,以產香茗著名,是全國有名的茶鄉。
兩人靠雙腿徒步到茗城城門時已是大半夜,但是城中仍然燈火通明,夜生活也才剛剛開始。
“城門關了,我們今晚怎麼辦啊。”月之顏捶著酸澀僵硬的腿,臉上髒兮兮的,頭上還沾染了草屑,頭髮蓬亂,看起來很是狼狽。
而寧無妄也沒好到哪裡去,這一路若不是靠月之顏這個“神犬”她早迷路了。
在沒有gps的古代出行可真是件難事,別說什麼自由私家馬出遊了,沒有識路的當地人隨行相伴,分分鐘鍾迷失在森林裡或者是被山匪流寇抓住。
或者是心懷不軌的封閉落後娶妻難的山區抓去當生娃工具。嗯,對此寧無妄還是有話語權的。
剛出落霞鎮時兩人被一個看起來樸實老實巴交的那人帶路,沒想到帶到了某個小山旮旯,幸好她們一個會武功,一個懂毒,成功逃了出來。
想起了還後怕。——寧無妄被少被現代拐賣婦女賣給小山村的新聞洗腦,不過不可否認,那樣的事情確實存在,也是怪她在這古代失去了警惕性。
“看來只能在外面湊合了。”寧無妄找了個距離城門比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好餓啊······”月之顏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好冷啊······”她可憐兮兮的看著寧無妄,眨巴著霧濛濛的眼睛,惹人心疼。
但這個“人”不包括寧無妄。
她抱緊自己,縮在地上,躺在地上,月光灑落在她蜷縮的身影上,鍍上一層月華。
“寧翊,我們去找點吃的吧?”這坦蕩蕩的地方,鋪滿了石子,連棵草都沒有,坐著都硌屁股。
寧無妄沒有說話,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一樣。
夜裡的風總帶著一股折磨人的冷意,月之顏又餓又冷,打著哆嗦,牙齒都打仗了。
“嗚嗚嗚,我好可憐啊,我不應該離開水月谷,不應該揹著師父出來,不出來就不會餓肚子,不會沒地方睡,還吹著冷風,嗚嗚嗚······”
寧無妄視若無睹,繼續睡自己的。
聽說禁慾主義斯多噶犬儒什麼的就是在極端環境下訓練自己的,嗯,她也可以的。
她一點都不冷。
“嗚嗚嗚,好冷啊······我要被凍死了······”月之顏還在哆嗦著控訴。
她一點也不餓。
“嗚嗚嗚,我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為什麼要承受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師父,師兄,我好後悔啊,要是明天我餓成乾屍你們認不出我怎麼辦?嗚嗚嗚,我不要變成乾屍,乾屍好醜,皺巴巴的······”
寧無妄捂住了耳朵,背對著月之顏,以天為被地為床,睡了起來。
“嗚嗚嗚······”
“好了!別鬼哭狼嚎了!”寧無妄忍不住吼起來。
小女孩就是煩。事兒多。
“吃吃吃,怎麼不吃死你。”有那麼餓嗎?至於哭成這樣?寧無妄煩躁地罵起來。
看見月之顏紅著一雙眼睛,淚流滿面,哭得岔氣,那股氣又消了。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她戳著月之顏的腦袋,“起來,咱們去找點吃的。”
“好!”月之顏擦乾眼淚,笑逐顏開,“寧姐姐真好!”
呵呵。現在知道叫寧姐姐了,一個月前某人可是叫她醜鬼呢。
嗯,就在幾個時辰前還指名道姓叫她寧翊。現在有求於人變臉倒是變得快。
月之顏蹦蹦跳跳著,挽起寧無妄的手臂,小鳥依人的模樣看得對方心裡彆扭得慌。
“離我遠點。”突然這麼熱情還挺不適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