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上烤著一隻野雞,油水滴落在火上,發出呲呲的聲音,香味瀰漫開來。喬冷忍不住吸了口氣,因為這香味,原本就餓得不行的肚子叫的更厲害了。
“那個······能不能分我一個腿啊?翅膀也行,脖子也行,總之給點吃的就好······”喬冷有些難為情,但都餓得不行了,守著面子能飽肚子嗎?於是就不要臉起來了。從這人肯帶她出洞穴這一行為來看,他應該不是壞人。
如果是壞人那就是自己身上有他所圖的。
但不管是不是有利可圖,為了活下去她都必須冒這個險。
香味越發濃郁起來,喬冷的臉越發繃不住了。
“我這個人知恩圖報,絕對有信用,你救了我一命,現在肯定不忍心我餓死吧?如果你施捨給我一個腿,哪怕一個脖子,一塊翅膀,我若傷好了肯定回你一生都吃不完的······呃,你烤的應該是?”她自問自答,“嗯,一生都吃不完的雞肉,不然我就不興喬。”
似乎聽到了某個字,男人眼神閃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從烤好的野雞身上扯下一塊雞腿,扔給了她。
喬冷眼疾手快地接過,“啊,好燙啊,燙燙燙······噗······”她轉手兩三次後還是粗魯地啃了起來,一邊吹氣一邊啃,看她這兇殘的吃相男人似是被嚇到了一般,他眼底劃過一片驚異。
喬家的人現在都落得這麼慘了?
男人早在喬冷嘶聲力竭地喊著凌澈的名字時就猜到她的身份,畢竟早在出發至戰北皇城時他就聽說了這轟轟烈烈的和親出使。
加上她一身紅衣,長相絕美,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而且······
她腰間還掛著一個喬字的香囊。
熟悉的紫幽花的味道。
紫幽花是戰北的國花,珍貴珍稀,僅供皇室的人擁有佩戴,不是一般人都能接觸得到的。
加上他就他了解的,凌澈是喬家軍數一數二的高手,他保護的人只會是喬家的人,而如今喬家還剩下誰?
唯一的女眷。
便只剩下那個被封名賜爵的巧喜公主了。
他雖不是戰北國的人卻也熟知七國裡的頂尖勢力和皇族,一下子便猜到了巧喜公主和親被追殺,背後魚目混珠的陰謀正等著她。
按照常理,雖然喬家軍驍勇善戰,戰無不勝,曾經是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但論起陰謀戰仍然欠了點火候,不然也不會有五年前敗給南翎的慘敗收場,而且出了皇城,喬家軍就被陷入孤軍奮戰之中,盯著巧喜公主這個目標的勢力畢竟盤根錯節,這場和親守護一開始就猜得到其悽慘下場了。
他意外的是這個近段時間“意外”眼瞎耳聾的公主竟然不像外人眼中的那般廢物,單從她堅韌頑強的一面就可以反駁了。
他不是沒看到她摔得鼻青臉腫後掙扎著站起來的狠勁,也不是沒有看到她就算看不到聽不到仍然直覺敏銳地避開向她攻擊的毒蛇,一個狠決直接對準它的七寸,活活將其捏死······
有時說的話又過於輕慢,字裡行間感覺不到絲毫深宮裡培養出來的一個公主該有的古板、矜持。
她的行為太過大膽、太過粗野,但並不讓人感到厭惡。
因為她表現出來的都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