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漆黑的環境裡對方要想襲擊她必然是看得見的,可他怎麼看得見?
“肌肉記憶。”他說,“你要訓練你的肌肉記憶,在面對襲擊時像是本能一樣的防備、出招。”
肌肉記憶······
喬冷瞭然,再次迴歸漆黑環境她並不能適應,她不是瞎子,但也習慣在必要的時候成為瞎子,這個必要的時候僅限於被攻擊時。
“噗呲——”
“吧嗒——”
匕首上的血滴濺在落葉上,她靜靜佇立,不再開口,等待那些人的到來。
一陣風吹來,落葉嘩啦啦地響動,她耳尖一動,直接出招。
習慣沒有配槍的打鬥。她想。
那些山匪將她團團圍住,而凌澈找到藤蔓繫上一棵大樹之後回來便看到了她如困獸般和山匪扮相的人針鋒相對,腳底下不遠處,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張勝正倒在血泊中,瞪著一雙已然失去光澤的眸子,不甘心地死去。
“小姐!”凌澈心中一急,忍不住大喊,立馬飛也似地直接運氣輕功趕了過去。
終究還是被追上了。他拔出長劍,直接對上那十幾個山匪扮相的人。
如果這些人遲遲未歸,那麼接二連三的救援即將登場。
“所以,速戰速決。”喬冷道。
說著,她已經衝了上去,匕首對上長刀,實力未免太懸殊,顯然兩人對上十幾人根本沒有戰勝的可能。
山匪模樣的人臉上帶著得意和嘲諷,彷彿正在看死人一般。
“凌澈,乖乖交出這個瞎盲公主,勞資就饒你一條小命,允許你加入我們的麾下,如何?”一臉刀疤的男子叫道。
本來上面的命令是將瞎盲公主以及她身邊的所有人斬殺殆盡,可和他針鋒相對了那麼久,看他負隅頑抗招式凌厲,頗有幾分軍人堅毅,讓他產生些許惺惺相惜,如果他同意他倒是挺惜才的。
這實在是筆盈利的買賣,在生死之間顯然知道應該選擇什麼,所以他既希望對方選擇生,但又因為那份軍人的堅毅而選擇死。
最後他還是讓自己刮目相看了。
“做夢!”凌澈長劍一劈,眉眼皆是冷意,可未近身,另外幾人已將他困住。
刀疤男冷眼看著他掙扎,點了點頭,倒是有些佩服起他來。
“既然你不識趣,那便······”他眼中劃過一道殺意,擺擺手,“都上!”
頓時,身後還在猶豫的人一窩蜂地永樂上去,刀劍相擊,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凌澈雖然有輕功,身手也不差,但他們也不是識相的,畢竟不是普通山匪,而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人。
“該死······”喬冷收起刀落,力度之重,角度之刁鑽,刀刀刺入軟肋,倒是讓想近身的人臉色嚴峻起來,沒了先前的嘲諷和得意,不由得謹慎而小心她的匕首。
“上!”刀疤男也留意到了另一邊,眼神裡劃過一道似笑非笑,有意思······
他們還以為這瞎盲公主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然能傷得他們這些精心挑選培養的暗衛······
“殺死她!”一聲令下,還在遊移不定的人在佈滿殺意的目光下咬咬牙衝了上去。
不行······
喬冷手執匕首,和刀劍相擊的爭鳴震得虎口發疼,手臂已經發麻,這具身體素質太差了,她今天難道就死在這裡?
臉上淌著薄汗,這種黑暗中死寂的無助讓她心微微一縮。
趁她失神,寒芒狠狠劃破她的手臂,頓時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