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妄抓了抓被子，轉身面向床裡面，懶得看他，滿不在乎：
“哭？為什麼要哭？”又不是小孩，成年人不會隨隨便便就哭，眼淚太廉價。
前半生她已經把所有的眼淚都流完了，如今沒了在乎的人和東西，自然不會那麼執著，哭，解決不了事情。
“呃······”她的回答出乎意料，老頭竟無話可說。他沒想到的是寧無妄接下來的話讓他急跳腳。
“至於求你？你醫術行嗎？”一個糟老頭開口閉口就大談救人的高要求條件，完全看心情，沒有一顆醫者的仁心，也不掂量自己是不是真有本事救活。
就算能，求了又如何？能改變他的態度？
所以還不如不要浪費口水。寧無妄很識趣地閉了嘴。
老頭頭一回，哦，不，應該說是頭二回碰到有人質疑自己的醫術，一個是腦瓜子受過傷，對自己的天賦和能力一竅不通的小徒兒，月之顏，因為她從小腦瓜子受過傷，理解方式比別人奇特，認識不到自己師父名滿天下的醫術也屬正常，畢竟她就經常忘記自己的老爹老孃是什麼人，做什麼事，家中還有誰。
寧無妄還是第二個敢質疑他醫仙稱號的人！
這世上誰不恭維他？捧他的臭腳？
“你······你知不知道老夫是誰？老夫可能是最後一個能救你性命的人了。”
寧無妄打了個哈欠，顯然困得不行了：
“哦。”
哦？就一個哦字？！
“小丫頭，不管你是故意還是有意挑釁老夫，老夫衝著你這態度也不會救你的！哼，你就等死吧！”他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剛要走，寧無妄便叫住了他。
老頭以為她回心轉意了，剛要放高姿態等她求得死去活來，可對方卻輕飄飄扔下五個字。
“麻煩帶上門。”
“······不識好歹的小丫頭！”老頭摔門而出，出去良久，越想越生氣。
“臨兒顏兒，師父警告你們不準再熬藥給裡面的人，老夫倒要看看她能厲害多久！”
他將洛君臨和月之顏叫到跟前，下了死令。
“師父，那給不給美鬼吃小兔子啊？”月之顏好奇地問。
“不給！”
“哇——師父，您是覺得自己治不好美鬼就要餓死她嗎？”月之顏嬉笑，“顏兒剛剛給師叔飛鴿傳書，想必師叔後天就過來了，師父，您當真要認輸？不過您認輸是對的，畢竟只不活美鬼你的威名就受損了，外面的人該怎麼叫您呢······”
月之顏一直對外界給師父冠上醫仙的名號很不能理解，師父頂多會點治病救人的本事，絕對談不上醫仙，不如說是摳門吝嗇的神棍差不多，每次一想到師父名不副實的醫仙稱號和師叔那樣的神醫放在一起比較，她就忍不住替師父趕到害臊。
可惜，師父太沒有自知之明瞭。
“小丫頭，讓你亂說，今晚沒小兔子吃了！”老頭敲了敲月之顏的腦袋，哼道，“明天你師叔可來不了，後天也來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