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了一上午都沒有找到,鬼聽樓的人都出動了,挨家挨戶查呢,四個堂主都來了······”所以街上、酒樓還是飯店茶攤每個角落都未放過。
“挨家挨戶?這······這鬼聽樓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他們以為自己是誰,是奉了誰的命!”月泓歌氣道,“這寧無妄真是個災禍,搞得人仰馬翻的,連吃頓飯都不安心,下去下去,都下去吧,別到時候又被鬼聽樓的人抓了去,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天不怕地不怕······”還神出鬼沒的,說得好聽鬼聽樓是有實質樓,可是個人都知道鬼聽樓神出鬼沒,如今的鬼聽樓就是棟暫住樓,裡面的水有多深就不清楚了。
不然鬼聽樓哪裡敢這般囂張。
鬼聽樓最大的囂張資本是女魔頭寧無妄的逆天武功,傳說可打敗天下無敵手,這樣的高手可不能隨便得罪,就算是朝廷不能招納也得安撫之。
“清音,把季閣主請進來。”楚辭道,這時一個窈窕美人徐徐而來。
女子一頭長的出奇的頭髮用藍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繁雜的髮式,頭上、身上不知塗了啥,每走一步都聞到清冽的香風,讓人著迷,只見其發髫上插著一跟綠寶石製成的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栩栩如生,額前散落幾絲劉海,多幾分清媚。
柳葉眉遠揚,更襯出面板白皙細膩,杏眼清明,眼波流轉之間不失顏色,唇不點而朱,瑩潤有澤,唇角無半分笑意,倒是和主人有幾分相似——都一樣不苟言笑。
“阿辭,你這手下還是萬年冰山啊,你說你怎麼總培養這麼些奇人。”月泓歌嘖嘖道,“一個個的千金難買一開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群啞巴。”
楚辭喜靜,所以相府非但坐落於繁華的城中心,而是跑到了京城最外圍,如果不是為了每日上朝需要,他猜他一定會搬到某個深山老林裡去。
“你這樣深入簡出的比老頭子還老頭,和我家老頭一比,他簡直就是年輕人啊,整天玩玩鬧鬧不著家,吃嘛嘛香,比我還知道享受,再看看你,堂堂楚相,竟然如此清貧,你這身衣裳好幾年沒換了吧?都洗得發白了。”
這月牙白不是正宗的月牙白,而是淡青色硬生生洗成了月牙白,而相府內每日餐食更是慘不忍睹,比很多貧下中農每日吃的還不日,不是粗糧饅頭包子就是苞谷面蛋花粥,他有次做客相府,吃過的最差的一餐竟是他那幾年來吃的最好的一餐:荷葉雞,剁椒魚頭,悶煸牛肉,地三鮮······材料都是他從周邊的農家換來的。
面對月泓歌的吐槽楚辭不置一詞,慢悠悠地品著茗,這時門突然開了,一個灰頭土臉的人衝了進來。
“水!水!”
“水在哪!”
那人聲音尖利,如同歇斯底里瀕臨崩潰的長頸鹿,還沒待兩人阻止,只見那血人已經衝進放水的角落,嘩啦啦就舉起盆子往頭上灌水。
“哎——你,你這人誰啊你!”
月泓歌愣了幾秒才指著來人罵,“小叫花子的,不知道這裡不能隨便進來嗎,老李!老李!給本少爺滾出來!好不容易紆尊降貴來你這沉魚居吃一次,如此待客之道真是讓本少爺失望至極!”
他叫了半天沒人理,樓下還吵吵哄哄的,愣是讓他無語靜止在原地。
“你——”
“子塵。”楚辭讓他別再說話,“你去外面看看清音。”
“這——”萬一這小叫花子藏著什麼陰謀詭計的,他一個人豈不是很危險?
楚辭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出去。”
門關上,只剩下他和那個滿身狼狽的人。
他沒有說話,只是徑自喝著酒,餘光則似在觀察似在回憶著什麼地落在來人身上。
血衣、傷口、蓬頭垢面、動作瘋癲······
如果不是她腰間別著的凜,他也不能一下子認出眼前之人就是寧無妄。
但這人看著又不像是寧無妄,具體哪裡不像······
他還真沒法一下子指出來,只知感覺不對。
她出現在這是意外偶然還是故意而為之?若是故意,又為何將他視為無物?
他倒要看看這人打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