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頌沒有接話,而是滿臉通紅——氣息不穩漲的,那雙目欲裂,嘴唇蒼白,滿臉的汗,看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要見上帝了。
寧無妄被嚇壞了,有些無措:
“大哥?你······你沒事吧?”雖然誤穿到他身上時知道這病秧子病的不輕,但好歹那幾天沒有發過病,除了走幾步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吃啥啥也不香睡覺全靠安神散外,她也感受不出任何痛苦,如今一看,這貨身子被掏空了呀,外強中乾。
宋頌癱在牆邊,不住的發抖,緊緊咬著唇瓣不吭聲,似乎在隱忍。
寧無妄擔心地去探他的體溫,可手還沒伸到額頭,就被對方那雙冰冷的眸子刺了。
她嚇一跳,不自覺地退後一步,看見她這表情神態宋頌更是內心冷嗤起來。
“你······你瞪啥瞪?老孃也是好心好意關心你,怎麼說都是共過患難的,你······”寧無妄還想說什麼,可看到他抖成篩糠的模樣,又忍不出生出惻隱之心,想要罵人的話哽在喉嚨,“真是不識好人心······”
好人心?宋頌哼了一下。
她要是有這東西那全天下就沒惡人了。
“什麼眼神啊真是。”寧無妄囁嚅,“你還能走嗎?”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小衚衕雖偏僻卻也不是無人問津,要真碰上那夥黑衣人他們倆都得玩完。
宋頌縮成一團,頭埋在膝蓋中,沒有說話,情況很明顯了。
“真是,什麼時候發病不好,偏偏這個時候······”
看他如此可憐兮兮,所有埋怨的話都被吞下了。
“要不我揹你?”瘦得脫形應該不重吧?而且她一個練武的體力自然不如一般人。
一陣風吹過,回答她的是沉默。
“哎,你倒是吱一聲啊,我一個人自問自答的無趣又尷尬,尷尬中帶著緊張害怕······都說人的害怕來自於對陌生環境時緊張,不能掌控的無助······”寧無妄嘰嘰喳喳個不停,還想繼續探討心理學時宋頌忍不住發火了。
“閉嘴。”他都發病了,這個女人就不能稍微識趣點?
他怎麼好像才認識她一樣,這跋扈女人從前沒這麼話癆啊,差點忘了,這皮相下是另一個人。
是藏得太深還是真的單純?他寧願是她藏得太深,以前的寧無妄可不會主動關心他去自找麻煩。
寧無妄:“······”
乾笑了一陣噤聲不語,內心吐槽著病人最大。
好啊,病秧子暴露了吧,他以前都在演戲吧,以前各種討好現在各種嫌棄,難道是目的達到了?
雖然滿臉的不樂意但寧無妄還是默默守在身邊,時刻警惕著周圍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