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歸寧後回了王府,王奕凌照樣每日神出鬼沒的,聽聞王奕凌並沒有任何公職在身,也不知他每日在哪裡逍遙自在,王府中的大小事務全然不予理睬,何管家只得把賬本全送到了玲瓏閣中。
雖然賬本是由賬房先生稽核登記,還會由管家再次稽核,可是偏偏還是要遞給鄭莜然再次核對,鄭莜然一開啟賬本,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像一個個咒語般,一瞧便頭疼欲睡,兩日下來鄭莜然就只看了一頁,便再無動力往下翻去。
實在是無聊至極,枯燥乏味,鄭莜然把賬本往書案上一扔,再也不想觸碰,拉著青玉和白露出府上街市解乏。
“小姐,你瞧這個小孩的虎頭鞋多可愛。”
鄭莜然流連在不同攤販前,突然眼神就被一家賣手工孩童用品的小攤吸引住了目光,一雙雙虎頭鞋小巧精緻,還有布老虎,撥浪鼓,件件精巧。
“是挺可愛,小孩的腳這麼小的啊。”鄭莜然拿起那一雙小小的虎頭鞋放在掌心上。
“是啊,小孩的腳確實是小小的,到時候呀,小姐也有了孩子,就給孩子穿上,真的是很可愛呢!”白露捂著嘴笑道。
“胡說!我給大嫂買,想必大嫂肯定也會喜歡!”
“老闆,這個鞋子怎麼賣?”
守攤的是個年老的老婦,雙手面板黝黑枯乾,邊守著攤子邊做著手工活,也是不易。
“這個虎頭鞋,兩文錢。”老婦放下手上的活計,慈眉善目的微微一笑道。
“白露,給錢。”
“是,小姐。”
鄭莜然來了這裡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出來購物,兩文錢什麼概念其實她也並不明白,但想必對比人民幣也不會很貴。
鄭莜然高興的端詳著虎頭鞋漫不經心的走在街市中。
“喲,這不是廣陵王妃嗎?怎麼今日出來又想著勾搭哪些個公子哥啊?”
鄭莜然一聽這個聲音就本能的產生厭煩感,這個聲音她雖只聽過一次但卻很熟悉,熟悉的厭煩感。
“梁王妃安。”鄭莜然保持著微笑,給蕭茹月俯身問安,雖然梁王排序第九,廣陵王排序第七,按道理該是梁王妃給自己問安,可是,這梁王妃仗著家世不可一世,鄭莜然便也不想多計較,多給她點甜頭糊弄過去便也罷了。
“這才是懂規矩的。今日太子妃請眾貴女眷前往太子府共同賞菊,廣陵王妃怎麼還沒前往?”蕭茹月明知太子妃並未邀請鄭莜然,故意譏諷嘲弄她。
“莜兒最近身體不適,今日只是出來買些東西,便即刻回府休息,莜兒不敢打擾太子妃的雅興,莜兒告辭。”鄭莜然尷尬的維持著笑容,俯身行禮只想著儘快溜,這個蕭茹月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離她越遠越好,估摸著一肚子都是壞水。
“誒,我瞧廣陵王妃面色紅潤,氣色不錯啊,既然今日在街市遇見便一同前往,來人,派人去給廣陵王府傳個話,廣陵王妃去了太子府赴宴。”
正當鄭莜然行完禮抬腿要溜時,蕭茹月得意的一把拽住鄭莜然的胳膊。
“梁王妃,今日真是不適,還是改日吧。”鄭莜然試圖掙脫她的束縛。
“怎麼?廣陵王妃是瞧不上太子妃嗎?”蕭茹月冷冷的說道。
“這怎麼敢,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莜兒自是不敢。”
“不敢便好,走吧。”
看來這個蕭茹月肯定又算計好了什麼,今日真是不該貪玩跑出來的,安安心心待在玲瓏閣裡發黴長蘑菇多好。
鄭莜然後悔萬分,卻也無計可施,只好默默的跟在蕭茹月身後,鄭莜然將手中的虎頭鞋遞給了青玉,讓她先行拿回府,再看了看身旁的白露,眼眸中都是擔憂之色看著鄭莜然。
太子府距離皇宮還是挺近的,到底是儲君在宮外的府邸,整個大門弄的是金光燦燦,看來這個太子的審美應該是個暴發戶一樣的,光注重一個金碧輝煌,卻配的極不協調,柱子門都刷了金漆,門鎖是黃銅打造,牌匾紅漆為底金漆題字,最尷尬的是門口兩個大石獅,大是真的大,雕工也不錯,可是比例也太不協調,和門對比起來,獅子太過龐大,反而看著不舒服。
還是廣陵王府古色古香的破門比較好一些,廣陵王府刷著紅漆的大門早就已經斑駁掉漆,都可瞧見門原本的顏色。
鄭莜然在心裡完美的吐槽了一遍太子府的裝修品味,隨著蕭茹月邁進了太子府高高的門檻。
這個大門都裝修的一言難盡,內裡裝飾的更加奢靡富貴,就是暴發戶的審美嘛。
鄭莜然跟著一路欣賞這讓她嫌棄的風格,七繞八繞的終於走到了一個大花園中,這個花園的面積比廣陵王府的花園大了四五倍,果然是儲君,這排場就是不一般。
此時花園中已經設了許多的桌案與交椅,一些打扮的華麗富貴的女子端坐其中。
“茹月給太子妃請安,給大公主請安。”蕭茹月走到正中間笑的春光燦爛的俯身給端坐在c位上的貴婦人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