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說了這麼些事情,有些凌亂,有些事情還用了春秋筆法,不過不妨礙牛牛讀出當年事情的真相。
可牛牛不知道這谷老到底是怎麼惹著葉均了,按理,葉均要惱也是惱鞏家那位暴斃的先祖,跟谷老有什麼關係?
且看葉均氣憤的狀態,顯然不止這些事情才對。
牛牛也不問,只意味深長的看了谷老兩眼。
谷老心知牛牛不是好騙的,嘆了口氣接著說到:“也不瞞你,當年我與葉均,本來沒什麼恩怨,只可惜,後來我在元嬰期也遇到瓶頸,修為大約停滯了將近一百年,可那時心中浮躁,原本我痴長了那葉均八九十歲,可葉均的天資高,早早的超越了我去。我心裡驚惶,惦記當年那些舊事,擔心葉均這人性子狹隘偏激會伺機報復。於是我、我一時糊塗,便跑到西穹明去捉高階獸去了,尋思著也取一會獸丹來試試……”
這話一說完,飛行法器上的眾人都瞪大眼睛看著谷老。
在大家心裡,谷老一直是一個通情達理修為高深的老人家,看著更是不善於算計人心,凡事講理,雖有些古板但勝在良善。
沒想到,谷老曾經還對高階獸下過手。
在眾人驚詫的眼光中,谷老再次吞了吞口水,有些頹喪的閉了閉眼睛後接著說:“你們也知道葉均對獸族……很是關切,甚至還在千行嶺設了大陣,時時關注裡頭諸多獸族的動靜。我一去就被他發現了,原本他沒有出來干擾我,可惜我那時不知道葉均守在第二山……在那裡就將抓到的靈獸獸丹給取了。這個事兒惹惱了他,他將設在千行嶺的大陣開啟,硬是將我困在裡頭整整一百年。後來是我發了心魔誓,說此生再不踏入西穹明大陸動西穹明獸族一根毫毛,他才將我放出去。
因著這事兒,我們鞏家與葉家就徹底交惡了。後來因為一些別的事兒,海家式微,金家避世,葉家也學著金家不出門了,眾人才漸漸忘了那些過往舊事。
可葉均沒有忘,我、也不會忘。”
谷老說到這裡,眼神有飄忽了起來,似乎在回想過往的情景。不過這樣縹緲的眼神也只一息,一息之後谷老還是那個谷老,是那個看著高貴清冷一心修行的高階修士。
牛牛不知道該怎麼評說谷老從前的行為,心裡暗忖,若自己是葉均,只怕也不會容忍別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肆意獵殺獸族的。
雖說生死有命,可那獸丹來促使修為增長,本就是一件不合規矩的事情,這種手段只有魔修才會用。
然谷老也在葉均手底下吃了大虧,想想也知道葉均是不可能吃虧的,那谷老勢必吃了好些苦頭的。
難怪谷老每每與自己說起西穹明都沒有什麼客觀的正面的評價,連他家拿來的典籍都是一些不盡不實的。
想到這裡,牛牛突然對心中好奇已久的極北之地起了興趣,於是向谷老問了一句:“那極北之地原也是有家族存在嗎?可您當初給我的典籍上邊分明記載說極北之地沒有人跡。”
谷老思索了一下,似乎對西穹明瞭解也並不多,只依照記憶中的資訊答道:“極北之地原來是有一個海家的,後來不知怎麼的,那極北之地突然起了變化,一夜之間,海家的家族傳承之地全部被大雪埋葬到了地底下,海家的大部分人都被那忽如其來的大雪給吞沒了,只有一小部分人因為外出不在家裡才免去一劫。
哦,你門下海姓小子,興許就是海家的後人罷!畢竟咱們這姓海的,只有極北之地那一家。他們家原也是從別的大陸來的,且他們家那位開山老祖修為極其高深,一身冰屬性功法更是精妙絕倫,我也曾有幸得了海家人指點過,才能有如今這造化!
不過,現下留存於世的海家人要麼隱姓埋名,要麼已經沒什麼出息了。
至於我給你的典籍也不算錯,那份典籍記載的都是海家葬於大雪後的事情了,海家不在後,沒有那個家族的人忍受得了極北之地的苦寒與臻冰,且那場大雪將極北之地換了個樣貌,自然就沒有人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