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大海難得的一臉賤笑,我腦中靈光一現,正色說:“昨晚看你們都不見了,我一著急,就和她打了一架,這不,腦門上捱了她一拳頭。”
大海聞言,登時斂了笑意,神色間頓顯擔憂,“當真,那可打贏了?”
我正要繼續胡說八道繼續那無需說謊的謊言,只見吊腳樓側稀稀落落又回來幾人,盡都焉頭耷腦,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
大海一見,嘿嘿笑了兩聲,就此打住不再提剛才的話題。不多時,所有人全都鑽出林子,回到院裡,注重形象者如陳教授陳拿西叔侄,咬牙站著,而無所謂者似如來柱子等,則是一屁股坐到地上,摸著肚子哎哎嘆氣。
我瞧了瞧眾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片刻,陳教授苦笑一聲,看著我說:“周小哥,你...”
我不等他把話說完,趕緊擺擺手,說:“教授,假如您老還信的過我,就什麼也別問。”
陳教授一聽,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說:“我信。”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眼見眾人平安無事,所以昨夜發生的事,我實在是懶的去說。至於那斷河下,霧隱中便是陳教授日思夜想的苗人祖地,須彌神葬,我也不想說出來,至少在此時不想。
陳拿西出了大丑,此時似乎也沒了心思朝我興師問罪。至於路白楊等人,陳教授的話便是金科玉律,如今既然陳教授發了話,他們自然也再無多言。
如來坐在地上,抓耳撓腮,一副渾身爬了螞蟻的模樣,呲牙咧嘴的說:“哎,周通,憑啥咱們受這大罪,丟這老臉。你倒好,安然無恙還有美女作陪?”
我瞧了他一眼,心想這死胖子不說話可沒人當你是啞巴。可是,既然他已經問起,我稍作思量,還是把這周遭濃霧的秘密說了出來。
眾人聽罷,俱是聳然動容,一臉驚色。如來大張著嘴,抬手從頭摸到腳,片刻,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說:“哎哎,還好還好,胖爺我沒變成老頭。”
陳教授環視四周,喃喃自語說:“苗人善用蠱毒,恐怕那霧中就藏著致人死命的東西,今天算是長了見識。”
路白楊皺皺眉頭,說:“周小哥,你如何知曉這些?”
我一挑眉梢,說:“自然是緋嫣姑娘說的。”
眾人聞言,齊聲說:“緋嫣姑娘是誰?”
“是我。”
我扭頭看去,只見少女笑意盈盈走了回來。在她身後,十幾個行走無聲的行屍搬著桌椅,端了碗盞亦步亦趨的跟著。
此時,眾人知曉昨夜之事的前因後果,到是對少女少了許多懼意與憤恨,如此一來,雖不會笑臉相迎,但也不至於怒目相向。
一眾行屍悄然擺好桌椅,流水似的上了滿滿一桌菜餚,我定睛一看,不是昨夜的百蟲宴,而是臘肉野味,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
少女待一眾行屍退去,這才笑吟吟看著眾人說:“諸位蒞臨本寨,小女子本該好生招待,卻不想鬧出許多誤會。現在略備薄酒,還請諸位客人賞臉。”
眾人瞧著那滿桌菜品,咕咕聲四起。然而,卻沒人敢貿然上前。片刻,只見如來嚥了一口唾沫,看著少女小心翼翼的說:“我說姑娘,咱們吃了不會又拉肚子吧。”
少女嫣然一笑,說:“不過是些尋常吃食,很乾淨,吃了當然不會有事。”
如來一聽,釋然笑道:“那...卻之不恭。”
說罷,起身撲到桌邊,抄起筷子夾了一片薄如蟬翼肥瘦相間的臘肉塞進嘴裡,‘吧嗒吧嗒’嚼了幾口,嚥下肚去。
“嗯,好吃。”
眾人見狀,紛紛上前,圍著桌子狠吞虎咽吃將起來。我看了一眼大海,也覺餓的緊,拽著他一起去了。
少女也不落坐,就站在一邊看著,似乎就這般瞧著她也能飽了。終於,十幾分鍾過去,我們一行人風捲殘雲直把滿桌菜餚吃了個一乾二淨,盡都摸著肚子打著酒嗝。
而站在一側的少女恰在此時,雲淡風輕的說:“教授,周通可曾告訴你此地就是我族祖地?”
眾人聞言,震驚無比的抬頭看向少女,而陳教授則好似被人踩了尾巴一般,一躍而起,瞪圓雙眼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說什麼?”
少女呵呵一笑,抬手指向那河斷之處,說:“那裡,就是我族祖地。”
陳教授先是驚喜,後是疑惑,緊接著又是狂喜,“姑娘,此言當真?你不會哄騙於我?”
少女啞然,說:“我騙你,有何好處?”
剎那間,眾人驚喜交加,紛紛起身望向那霧河與霧的交界處,躍躍欲試。陳教授一臉欣喜,抬手一撫滿頭半白的頭髮,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竟在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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