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走停停,終於谷口在望,左側就是來時的林間道,穿過密林,然後再下半座山就能回到臨時營地。
我回頭看了一眼死氣沉沉的幽谷,記起此前在崖下聽陳教授那幾句嘀咕,再聯想到苗人神秘的巫道與蠱術,心中就有莫名的恐懼。
於無神論者而言,巫道與蠱術不過是被過度神化了的傳,是古時統治階層為鞏固自身權力而編造的虛妄謊言。
可是,崑崙山之行,我雖沒能窺的其中全貌,沒能到達神秘金光的源頭,但神秘莫測飄浮於陰陽兩界的鎮魂城,地窨神樹下不腐不朽祭司的魅靈等等,我都經歷了一遭。
誰敢言,傳非源於真實。
再回頭,將要重新啟步時,陡聽谷內‘轟隆’一聲震價的巨響,隨即大地震顫抖,無數的落葉枯枝如大江浪潮般朝我們湧來。
前方的幾人驚愕回首,待看清情形,齊齊發一聲喊,就朝林間道奔去。如來,大海焦急的一邊喊,一邊朝我招手。
落葉裹挾著漫水氣撲面而來,我定睛一看,一股滔濁流摧枯拉朽自谷中湧出,掀了沉積不知多少年的腐泥,捲走山谷兩旁的藤蔓,擊斷更高處的大樹。
看那氣勢,只怕濁流一過,谷中一切都將消失的乾乾淨淨。
一看之下,我只覺心驚膽顫,任憑如何想象,也想不出這濁流自何處來,難不成憑而生,自地而起?亦或是憑空出現?
“通哥兒,快逃啊。”
“周通,你個狗日的嚇傻了不成。”
大海和如來即急且怒,縱聲呼喊。我猛然驚醒,才見滾滾巨浪已在眼前。頓時,哪還顧的了去想它自何而來,大吼一聲縱躍著飛奔逃命去也。
三五步奔到谷口,再縱身一躍爬上了半丈高下的巨石,跟著大海二人發了瘋一般衝進密林之中。
大海跑在前方,時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如來抖著滿身肥肉,跑的是氣喘噓噓,卻依舊不忘扭頭損我幾句,
“周通啊周通,你個龜孫,非要害我與你陪葬不成。”
“我去你大爺的,你這傻冒腦袋讓門夾了。”
我懶的理他,自顧自奔在一側,荊棘劃破的衣服,勾住了皮肉,一步奔出,登時劃出一道血痕,鑽心的疼。
然而,誰又顧的了這些,滔大水緊追著我們的腳步不放,身後的草木盡都被衝的彎了腰,俯的身,有的甚至被連根撥起。
逃的片刻,我們三人就追上陳教授一行,陳拿西和高遠跑在最前方,發瘋一般揮舞著雙臂擋開道兩側的荊棘,路白楊和歐陽娜娜一左一右護著陳教授逃命。
水聲由大而,漸漸變成緩緩流淌的‘嘩嘩’聲,我朝後看了一眼,只見水散的漫山遍野,已然失了帶走一切的威能,此時不過將將沒過腳踝。
我喘了一口粗氣,朝前方依然忘我逃命的幾人喊道:“別...別跑了,沒事了。”
聲音不大,但於逃的幾盡脫力的眾人而言,無異籟。眾人先後停下腳步,心有餘悸朝後瞧了瞧,隨即不顧身下的積水爛泥癱坐在地。
一行七人良久無言,除了一聲聲因疼痛而起的吸氣聲,無人有力一個字。頭頂‘撲愣愣’一陣響,抬頭一看,原是倦鳥歸巢。
直至此時,才陡然驚覺已然日暮西山,時已黃昏。密林間昏暗無比,數米開外已然目力不能及。
藉著昏暗的光,我看了看周遭的環境,迷迷茫茫影影綽綽,竟是不知身在何方。不過值的慶幸的,是我們一行人沒有走散。
深山中似有幽靈,吹一口氣,化作一股森冷的山風,直凍的我打了個寒顫。我一挪腳步,頓時激起一陣水聲。
我頗有些驚疑,喃喃:“這水怎麼不退?”
話聲剛落,就聽陳教授啞著嗓子:“那山谷不能直通外界,群山環繞,成了然的堤壩。只怕那山谷要被淹了。剛才逃命時,我們一直在朝上走,否則早已葬身水中。”
聽陳教授一,我這才漸漸回想起來時看到的周遭環境,果如陳教授所言,那山谷可是一個絕地,群山環繞密不透風。
如今莫名發了一場大水,只怕山谷化成了湖,數十米深埋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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