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團團轉,數度想要衝上去幫忙,卻奈何兩手空空。只怕衝上前去,反而拖了大海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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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幾個呼吸,一人一獒同時暴吼一聲,再次分開。大海退到我的身前,身形搖晃,險些摔倒。
見此情形,我趕緊伸手扶住他,這才感覺他全身都在微微顫抖,雙手觸及,粘稠溫熱,一陣血腥味傳入鼻中。
我心頭一顫,趕緊問道:“你怎麼樣。”
大海飛快的喘了幾口氣,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來,“還死不了。”
古廟外的寒風越發急促了,呼嘯著吹了進來,將漫天塵埃吹散的七七八八,數步開外,兩雙散發著幽光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我們。
守墓人似乎沒有想到大海竟然能與他的巨獒鬥上一場,雖然大海沒能殺死巨獒,可巨獒也沒能殺死大海。
所以,他有些驚訝,暫時喚回巨獒。
看著那一人一獒,再看周遭情形,只有守墓人身後的門,才能通往廟外。況且,古廟外風雪交加,就算逃出古廟,恐怕也走不出這茫茫雪域。
我和大海,似乎陷入必死的境地。
一股不甘的情緒自心底而起,在通天浮屠中,我撇開父親,放下一切顧慮,強行斬了元始神蓮。當頭頂通天湖水傾洩而下時,那一刻,父親與我越行越遠,那一刻,我心死如灰。
雖然,我知道以父親的手段,他有能力走出黑暗地底。雖然,我不斬元始神蓮,父親也終究會斬了。
如今,死裡逃生將將還了魂,眼見又要葬身於此,卻不能不嘆命運弄人,天意如此。
但終究是不甘心,所以,我一手扶著大海,一手悄悄取出八寶羅盤,藉著微弱的光亮,看著羅盤指標所指的方向。
那一線生機,直指守墓人與巨獒。
待看清羅盤所指,我不由得一陣苦笑,若說天地有情,無論何時何地都留有一線生機。可此時,生機所指,豈非要我殺了巨獒,斬了守墓人?
我自問,哪怕撐開天羅寶傘,也擋不住巨獒的攻擊。而大海已然負傷,幾乎無法站穩,想要再鬥已是不能。
這一線生機,太過渺茫。
短暫沉默後,守墓人輕輕呲笑一聲,抬手指向我和大海,巨獒噴出一口白霧,低吼著緩步朝我們走來。
寒風襲來,裹著巨獒嘴裡的血腥氣。
大海啐了一口,掙脫我的扶持,曲背弓腰,低喝一聲,“來。”
我瞧了一眼大海,取出天羅傘,一步踏出與他並肩而立。既然生機在於此,那便鬥上一場,即便是死了,也少些遺憾。
‘嘭’,我撐開天羅傘,迎著寒風與巨獒,天羅傘緩緩旋轉,傘緣處的利刃在微弱的光亮中,散發著點點寒光。
等待碰撞的那一刻,決一生死。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無限延長。耳中只有我和大海的呼吸聲,以及巨獒踩著滿地經幡,緩步而來的腳步聲。
我攥緊拳頭,咬緊牙關,心中沒有太多懼意。在地底王陵中,看過別人幾輩子都不會看到的死亡。於是,就不懼死亡,獨留不甘。
就在這一觸及發的當口,就在大海作勢要殺將出去,就在我手中天羅傘轉的越發快了的那一刻。
有一人裹著風雪,走到了古廟門口,他龐大的身軀擋住了大部份光亮,使的本來就陰暗的古廟,越發暗了。
那人站定的那一刻,一連串晦澀難懂的音節,就響徹整間不大的古廟。那音節時而高亢,時而低迷,時而嘹亮,時而低沉。
彷彿,是一串咒語,古老而神秘。
在那音節乍響的一刻,巨獒停下腳步,彷彿泥塑木雕,呆立當場。至於守墓人,原本就站立不動,此時依然不動。
半晌,廟門口那人終於吟唱完那一段音節,隨即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聲嘶力竭。
見此情形,我有些詫異,側頭瞧了一眼大海,心頭一陣疑惑。這一切轉變的太快,根本就不給我思考的時間。
就在我愣神的當口,那人終於停止咳嗽,幾聲,沙啞的說:“你們兩個,還愣著幹啥,趕緊隨我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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