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了看,卻見神道竟是修在山體裂隙之中,山體不知裂了多高遠,手電光束照不到裂隙頂端,而我自也看不透其上幽深的黑暗。
走過雕像,走進裂隙,看著神道一側那深不見底的溝壑裂痕,踩著三尺三寸寬的神道,尤有懼意。道旁的黑石宮燈恰如沉默的衛士,冷眼看著我們這群闖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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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寒流與熱浪離得遠了,不復有多餘的感覺,只有神道下幽深溝壑中時不時洶湧而起的風,颳著周遭的黑石嗚嗚怪響,仿若沉睡於此的主人的警告。
。。。。。。
聽著身後小五時不時的哼哼,我有些煩膩。神道綿長,卻終有盡頭。當我一步踏出,眼前豁然開朗時,瞳孔卻驟然縮緊。
白色的九層祭壇,就這般出現在眼前,登壇的白石階,以及那層層而上的祭壇環形外沿,無數的宮燈正熊熊燃燒,炙烈的光照得祭壇周圍如白晝,刺得眼睛生疼,也驚得心臟狂跳在宮燈照耀下,祭壇周圍層層疊疊的棺材,散發著一陣陣陰沉腐爛的氣息。
我揉揉眼睛,難以置信而又心驚肉跳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暗想著這是不是幻覺?在這幽深的地下,在無數棺材環繞中,怎麼會有依舊燃燒的宮燈,而那白色祭壇卻顯得那般聖潔。
一隅聖潔,壓倒了一片沉腐。
身後,易輕荷微顫著與我擦身而過,仰著看向反身著宮燈光芒,而蒙上一層淡淡白光的祭壇。良久,卻搖頭說:“不,不應該是這裡。”
為眼前情形震懾心神的眾人或早或晚,漸漸的收回心神,臉上卻依舊難掩驚詫震駭之色,不知是誰喃喃說:“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長明燈?”
長明燈?我心神一震,聽多的關於古墓長明燈的傳說,那不過是古人美好的意願,照亮亡人成仙的道路,終究只是古人的夢。墓門一閉,燈滅如人死。
眯眼間,只見蒙著白光的階梯上,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正緩緩拾級而上,看不清那背影屬於誰,是無蹤的庫爾斯基,還是長笑離開的劉二爺?
易輕荷也看到了,神色變幻間,已是箭步前行,踏上了白色石階,踩著光輝,徑直去了。諸人見狀,亦是不甘落後,沉默而默契的跟著易輕荷踏上了發散著輝的石階。
我扭頭看了看大海,隨後大步走去。
當踏上白色石階,才覺祭壇之宏大偉岸,從神道穿過的裂隙中有風吹來,卻好似吹不散祭壇的光輝,也拂不動宮燈的火苗。
祭壇周圍層疊的棺材,在祭壇光輝的照耀下,也似乎變得聖潔起來,那沉重的陳腐氣息,被一掃而空,有腐朽棺木中露出的白骨,與祭壇的白相襯相映,竟也似飄散著聖光。
我數著腳下的石階,九層祭壇,九十九階而達頂端。而頂端地面繪製著九宮八卦,八尊九臂怒目黑石雕像立於八方,居中卻坐了一人。
風起,拂動那人的白髮白鬚白眉白袍,似有飄然欲仙之感。我怔然看向那人,低眉垂目,雙手置於雙膝之上,似拈了一指蘭花。濛濛光輝籠罩下,不惹塵埃,超然脫俗。
白衣勝雪,白髮似雪,他披著聖光。
“他,是死,是活?”
有人艱難的問著,然而,此時此地又有誰能回答。也許,只有那盤膝坐於八卦中心,陰陽之上的老人,才能回答。
可他由始至終,不曾看我們一眼,緊閉的雙唇不曾開合一次,興許是死了吧。
易輕荷側頭看了一眼滿臉不可思議,渾身微微顫抖的庫爾斯基,臉色不豫。想必庫爾斯基的酬勞,至少冒險過索橋的五十萬,怕是要就此作了泡影。
庫爾斯基恍若未覺,抖著雙唇,說“易...易小姐,你們中國真是太神奇了。”
易輕荷收回冰冷的目光,未有回答半個字。想來易輕荷對庫爾斯基此舉甚是不滿,若非庫爾斯基還有用處,怕是早已叫易輕荷拿槍崩了。
“劉二爺,去了哪裡?”
易輕荷突兀的問了一句,眾人聞言盡皆怔住。的確,索橋連著神道,神道通向此處,此處這般玄奇。按理劉二爺應當出現在這裡,可他依舊無蹤。
沒有人能回答,因為沒有人是劉二爺。
“周通,你過去。”
易輕荷輕描淡寫,我苦笑一聲,取出天羅傘,繼續去趟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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