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已經早晨六點。
顧深揉著拉傷犯疼的手腕，板著臉從車上走下來。
送高欣蕊去醫院的大壯和老邢站在門口一臉懵，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正納悶兒呢，就見著王傑和葉以紳從車上抬了一個屍袋下來。
大壯指著屍袋問葉以紳：“這什麼情況？又發生案子了？”
葉以紳說：“鬼案子，這是徐暮陽！”
徐暮陽？
他們走之前人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才過去不到五個小時，活人怎麼就變成死人了？
不僅大壯懵，老邢也懵。他們兩人在警局等了兩個多小時，原本已經準備等顧深一回來就提審徐暮陽的，結果沒想到等來這麼一個結果。
因為徐暮陽的死，警局的氣氛變得壓抑和緊張起來，不屬於警察編制的路漫也受氣氛感染，一下車就板著一張嚴肅臉，悶聲不吭的跟著於修遠朝解剖室走去。
葉以紳和王傑將徐暮陽的屍體放進解剖室後就出去了，在門掩上的那一刻，於修遠拉開屍袋，問路漫：“有親眼見過槍傷嗎？”
路漫搖頭：“只在新聞上見過。”
記者這個職業，沒吃過豬肉倒是見過豬跑，見過的世面比一般人要廣些，因為這個專業最基本的就是要多聽多看多寫。
於修遠剛戴上手套，準備仔細查探一下徐暮陽的槍傷，王傑就又推門走了進來。
他將手裡的密封袋放到桌上，輕聲說：“這是在現場周圍發現的子彈，顧深讓我給你，說是先驗驗上面的指紋。”
於修遠戴上口罩淡漠的‘哦’了一聲，他那雙冰冷漠視的眸子一直緊緊盯著徐暮陽的屍體，一秒也沒有抬眼看向王傑。
路漫為了不讓王傑尷尬，就對王傑小聲說：“他辦事兒的時候不喜歡跟人說話，你先出去吧，一會兒我會提醒他的。”
“好的吧。”
王傑退出去，他剛關上門，於修遠拿起鐵盤裡的鑷子，抬起頭看著路漫說：“我辦事的時候不是不喜歡跟人說話，而是在辦事的時候我會選擇跟我喜歡的人說話。就比如在現在，我正在跟你說話。”
“除了我，你還喜歡過別人嗎？”路漫抬了小板凳坐在離門最近的位置，她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別的意思。
於修遠撥下口罩，一本正經的盯著她：“屍體，算嗎？”
路漫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說的是人……”
“沒有。”路漫還沒把話說完於修遠就打斷她，“因為我的身體很誠實，只在面對你的時候分泌多巴胺，只對你的身體產生反應。”
他這話怎麼越聽越不正經……
路漫趕緊說：“快工作吧，別浪費時間了。”
於修遠這次並不會解剖徐暮陽的屍體，因為徐暮陽的屍體與賀生恩的屍體不同，他是被槍殺的，死因非常明確。他這次只是檢測死者的外傷，好在事後寫一份屍檢報告交上去。
於修遠用剪刀剪掉徐暮陽額前的鬚髮，“狙擊槍的射程、精準度和穿透力都比步槍要高，兇手這一槍直接射穿了徐暮陽的頭骨，所以子彈並沒有殘留在他的頭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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