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
於修遠倒也沒指望顧深能從鄭偉峰和徐暮陽嘴裡套出點什麼來，他現在最關注的是那些被扔在竹林裡的已經破破爛爛的衣物和老陳去電信部門查的資訊，這些實質性的東西可比顧深要做的事情有用。
他知道鄭偉峰和徐暮陽的口供是他們無法忽視和省略的，如果顧深能獲取到有用的資訊，倒也不算白跑一趟，可這種機率實在太小了。
大壯將用密封袋裝好的衣物交到傅而安手裡，就跟著顧深走了。臨走前，他還不忘叮囑傅而安一句：“傅教授，衣服上的泥一定要和現場的做對比，剛才我沒來得及採集樣本，這些就交給你做了，我先走了啊。”
傅而安白了他一眼，指著他自己問：“你看我像白痴嗎？”
大壯、老邢和顧深他們三人離開後，傅而安就蹲在路邊準備隨便採集一點紅土樣本。他將一小鏟的紅土裝進密封袋裡，掂量了一下，又再新增了一小鏟紅土進去。
封好袋子，傅而安左手提著裝有衣物的密封袋，右手提著裝有紅土的袋子，眸子微斂後，看著於修遠說：“你要有點良心就不會讓我一個人做鑑定。”
於修遠淡定插兜回答：“當然不會讓你一個人做鑑定，這次我也和你一起做。”
“也？”傅而安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我的天，你快把也這個字給去掉，否則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於修遠黑眉一挑，握住路漫的手就轉身朝醫學院教學樓走去。邊往前走，他還邊揮手說：“做不成朋友，可以做好基友嘛。”
傅而安：“……”
他怎麼有種晚節不保的感覺……
路漫走在於修遠身邊，看著他的側顏心動著。她知道於修遠一直沒有把傅而安當成朋友來看，而是把他當作兄弟。雖然他嘴硬不肯承認，但心裡其實很透徹。有些事情，沒有必要說出口，當事人明白就可以了。
已經接近傍晚的時間，初秋，微風夾帶的絲絲涼意比暑夜更甚。風一吹，路兩旁的銀杏樹葉被吹落到地上。路漫將葉子拾起來拿在手裡，在於修遠眼前揮了揮。
她說：“你看，好看嗎？”
於修遠回眸望著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路漫身上。他將遮住路漫小臉的銀杏葉扒開，沉聲說：“好看。”
路漫輕咳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還沒到十月底，等到銀杏葉全都變黃了，肯定更好看。”
“銀杏葉若只是觀賞，未免太降低它的身價了。銀杏葉製劑能為大腦提供營養，改善腦部功能，還可以增強人體免疫功能，抗菌和降低血清膽固醇。”
在於修遠眼裡，除人以外的所有生物只有有用和沒用這兩種區分。
下午六點，已經是下課時間。女鬼殺人的陰霾還沒有散去，學生們依舊結伴而行走在林蔭路上，他們每每路過於修遠的路漫身邊的時候，都會多看兩眼，然後接下來，就會用非常同情的目光看著跟在他們身後的傅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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