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在來之前將解析好的音訊儲存在了手機上，她掏出手機遞到顧深面前，說道：“第二次黑屏前後二十秒的音訊的確是被合成過，我將環境音加大了，能很清楚的聽見拍攝者在哭。”
“在哭？”老邢抽了抽眼鏡框，語氣中夾帶著一絲有點不敢相信的感覺。
經過除錯的音訊只有二十秒，當顧深親耳聽見影片的原音後，黑眸又皺緊起來。
他將手機還給路漫，從兜裡摸出一包煙來，聳出菸頭叼在嘴裡，抬頭看著於修遠說：“我昨晚上給檔案室的老陳打了電話，本想著讓他查查當年溫梓然跳樓自殺的檔案。結果誰知道，當初的事兒壓根沒記錄，連一張草紙文書都沒有留下。我琢磨著，很可能是家屬拿了錢私了，否則警局不可能沒記錄。”
說完，他又摸出打火機來將煙點上。
二手菸中含有n亞硝胺和稠環芳烴，這兩者都與癌症有關，帶有極高的致癌性。在顧深點好煙的那一刻，於修遠掏出兩副口罩，先幫路漫戴好，接著再給他自己戴上。對於有害物質，即便不能徹底隔絕，也要最好防患。
於修遠用口罩將路漫的半張小臉遮的嚴嚴實實，他稍微替她整理了一下，隨後雙手插兜對顧深說：“音訊你也聽過了，我想你至少清楚一點，兇手和溫梓然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按以往刑偵破案的經驗，兇手和溫梓然之間必定存在一種關係，大多時候我們會認為親情的可能性更大。但這次錯了，兇手和溫梓然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只存在單純的暗戀與被暗戀關係。溫梓然在活著的時候未必知道有兇手這個人存在，但兇手行兇的目的卻很直接明確。”
顧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白白的菸圈：“這麼說來，兇手也得是c大畢業的……暗戀，被暗戀，這案子還真是夠亂的，原以為只是單純的三角戀，沒想到會是四角戀。你稍微等一下，讓我好好縷縷。兇手既是c大畢業，又在寒假期間參與過圖書館和鐘樓的修建整改，那這個範圍很小啊。老邢，你趕緊把葉子查的那份兒名單拿出來，挨個仔細看看。”
老邢‘誒’了一聲，他剛掏出名單準備檢視，就被於修遠給制止了。
於修遠輕聲說：“不用看了，那份名單裡沒有c大畢業生，學歷最高的也只是隔壁技校大專畢業。”
建築工人很少有一本大學畢業的，基本都是外來地區出來務工的廉價勞動力。他早將那份名單裡最有懷疑價值的人都記住了，但目前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
顧深掐滅菸頭扔進垃圾桶裡，揉了揉秀髮鬱悶道：“這麼說，我們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之前好歹還有懷疑物件，現在到好了，連嫌疑犯都沒有一個。如果兇手不是興龍地產公司的，他怎麼能悄無聲息的把將那根一米多長的鐵棍帶進圖書館裡？又怎麼能把鐘樓的鐘擺設計的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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