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到7樓,路漫就見到有五名學生,提著水桶排成一列,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朝樓層的最盡頭走去。在軍事化教育的管理下,她們就像是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即便在沒有教官的監督下,也能做到秩序井然。她們之中,沒有人會顯得特別突出,也沒有人會去主動打破學校的規章制度。
路漫衝洛雲問道:“她們是要去哪裡啊?”
“哦,走廊盡頭是澡堂,公用的,她們應該都是去洗漱的。”洛雲對她笑了笑。
張曉曉五人所居住的704寢室在樓梯的左手邊第一間,張曉曉五人失蹤後這間宿舍並沒有被警方封起來。
洛雲拿著從宿舍阿姨那裡借來的鑰匙開啟門,原本躺在床上看書的女學生聽見開門聲的一瞬間,就掀開被子站到床邊。她像是一名持槍站崗計程車兵一般,筆直的站立著。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一潭死水般,彷彿是生病了。
她翻身下床的動作很快,好似練過無數次,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她雖然穿著睡衣,頭髮也紮成了幹練的馬尾辮,但路漫一眼就認出來,站在床邊上的人正是剛才在走廊上與她相撞的女學生。
“她是……?”路漫問道。
洛雲回答說:“她叫黎黎,是張曉曉她們同宿舍的室友。”
原來,起育外國語學校的宿舍不是五個人一個寢室,而是六個人一個寢室。比起那些『亂』七八糟的物證,想必這位黎黎更清楚張曉曉她們翻牆逃出學校的原因。
路漫問洛雲:“我可以單獨跟她聊一聊嗎?”
聽見她的這句話,不止洛雲很驚訝,就連站在不遠處的黎黎也『露』出驚恐的神情。還沒等洛雲和路漫繼續說下去,她就趕緊開口說:“洛老師,我累了,想睡覺了。”
黎黎緊緊攥著衣角,望著路漫,強撐起一抹苦笑。在燈光下,路漫看見她的眼眶裡含著淚水。路漫盯著她的雙眼,與她對視了短短一分鐘,很確信黎黎是想對她說些什麼,只是迫於壓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在害怕,但又究竟在害怕些什麼呢?
洛雲說:“既然學生困了,我們要不就先下去吧?”
路漫站在門口,沒有想走的打算。於修遠既然讓她來,她又怎麼能空著手回去呢?身為記者的直覺告訴她,這個黎黎肯定知道些什麼內情。
路漫邁步走到黎黎身邊,『露』出一抹微笑,“你叫黎黎是吧,剛才在走廊裡我撞了你,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聲對不起,你就跑掉了,剛才是遇到什麼急事了嗎?”
黎黎先搖手否認,然後彎腰道歉:“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沒看清路才會撞到你,非常對不起。”
人在緊張的情況下,習慣是改不掉的。當黎黎道歉的時候,她習慣『性』的併攏腿,將雙手貼在身體兩側,再將身體彎成90度。她好像已經習慣這種90度彎腰道歉了,一點都不覺得很突兀。
路漫指著床頭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問:“你也很喜歡看柯南道爾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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