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需要確認一下。”於修遠撩下頭上的『毛』巾，拿起桌上的手錶戴上。
路漫看著他“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反正不是現在。”
於修遠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指尖與桌面碰撞後發出‘嗒嗒嗒’的聲音。他低著頭，嘴角勾起一抹讓人看不透的微笑。
“嬰屍的打撈工作差不多已經結束了，我們先過去看看。”
“好。”
葉以紳和大壯忙活了好幾個小時，才把井底的上千塊屍骨全部運上來。當他們被拉上來的時候，兩人都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非常隨意的倒在一邊休息，大口喘著氣兒。
路漫還沒走近，就聽見顧深的訓斥聲。
“你們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刑警，體能這麼差，連警校門口的保安都不如。瞧瞧你們倆現在這樣，乾脆回警校重修得了。”
大壯坐起來，“顧隊，你說的倒是容易，足足二十二具屍體，就我和葉子兩個人在挖，能趕在中午之間完工都不錯了。”
“你這臭小子…”
顧深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冷冽的聲音搶先打斷：“屍骨在哪裡？”
於修遠走過來的時候沒有發現屍骨的蹤影，便開口直接切入主題，他可沒有空在這兒陪他們鬧磕。
大壯和葉子見到於修遠立馬老實很多，他們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腰桿挺得直直的，彷彿剛才顧深訓斥的人並不是他們。
大壯先開口回答：“於法醫，屍骨都放在大廳呢，太多了，這邊堆不下。”
於修遠微微點頭，一張冷漠臉讓人猜不出他的情緒，“先過去看看吧。”
上千塊屍骨同時擺放在一起，也是非常壯觀的一個場面。哪怕顧深做刑警這麼多年，見到這麼多屍骨同時出現，還是第一次。<不是人啊。”
站在顧深身邊的路漫將這句話聽的清清楚楚，雖然顧深的話糙了些，但是理不糙。將這二十二名嬰兒分屍的的確不是個人，而是畜生。
擺放在大廳裡的屍骨最長不超過二十厘米，死亡時間有先有後，間隔時間非常長。
三千多塊屍骨，每一塊於修遠都需要去檢查。他戴上手套走過去，以先近後遠的準則按順序檢查，然後將死亡時間趨近相同的屍骨放在一起。
他拿起其中一塊，不緊不慢的開口說：“從形狀來看，這是靠近心臟的胸甲骨，腐爛程度很高，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五年。第一根骨頭和第二根骨頭相對的內側有挫傷，懷疑是刀從胸甲骨穿過刺入心臟，一刀斃命。”
接著，他又拿起另外一塊：“嬰兒小腿，腐爛程度低，除了切割面表面沒有任何傷痕，死亡時間不超過一週。”
按死亡時間分好三千多塊屍骨，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
於修遠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脖頸。連續工作三個小時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總是低著頭容易得頸椎病，趁著閒下來的功夫，他還是得多活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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