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隔離室出來,卓焱等在外面,“家裡還好嗎?”
兩人並肩往外走,俞幼歡輕嗯了聲。
俞大歡可能出狀況了,這讓她有些心思不屬。
男人似是談興正濃,“田雞住的都捨不得回來了,弄得我都想去看看,那一定是個很吸引人的地方。”
扯,繼續扯,俞幼歡想起自己出來時,田雞那急切樣,分明是想回不能回,能阻止他的是誰?
“以前當兵的時候就想過,將來老了,尋一處小山村,建三五間小屋,置上一些地,跟田雞老貓他們毗鄰而居,閒時喝茶釣魚,忙時除草耕地。
這願望似乎又進了一步,向陽村地肯定有,有溪流嗎?”
俞幼歡輕哼一聲,終於歪頭看他。
真是想不到,大佬還有如此接地氣的幻想。以前他是聽令的,現在他是下令的,居然還會做這麼不切實際的夢。真要是個能過平淡日子的她就不掙扎了。
沒得到回應,男人也不氣餒。
“等以後歸隱了,我們在門口種點兒果樹,再挖條溝把溪流引到家門口,弄個池塘,種點兒荷花養幾尾魚……”
“等等。”俞幼歡不得不打斷了,“你是不是有些天沒好好休息了?”說起來每次見他都是凌晨,做夢可以,再繼續蠱惑她就不忍了。
眼前男人無疑方方面面都是個俯視類生物,只要有接觸的機會,是個正常女人就會往上撲。
俞幼歡比之正常人多出來的唯有重生贈給她的一絲理智,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僅是麻煩的代名詞,還是罌粟,除了好看,還有毒,會讓人上癮。
比起男人,她更清楚自己,怕麻煩,愛自由,愛獨一無二,而陷入情愛的女人最先丟失的就是這些,這不是她想要的,是以一開始她就企圖守住本心。
可,她顯然高估了自己的精神意志。
她本就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人,更不是什麼不婚主義者,偏人還主動往上湊,孜孜不倦的撩,這誰吃得消。
她是真怕自己一時想不開,沉迷美色,做出讓他倆都害怕的決定來。
卓焱卻是笑了,灼人的眸子裡血絲密佈,疲憊顯而易見。
“見你就是休息。”
“……”這特麼的叫她怎麼往下接?她是關心他的意思,分明是想說滾回去洗洗躺床上安安靜靜一個人做夢去。
更讓俞幼歡無語的是自己,明知自己血薄扛不住,走了又回也就罷了,這會兒一看人那狀態,嘲諷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姑娘岔開了話題,卓焱卻沒準備結束,“秦君冉以前在江東江南一帶有些名氣,我只知道他跟那些zk,商人有往來,沒想到還跟你交情不淺,聽田雞說他打算長住山上。以他的能耐,想要佔一城綽綽有餘。”
“嗯。嗯?”俞幼歡從糾結中回神。
“你說秦君冉啊,比起佔一城他大概更喜歡無拘無束。”
男人心裡有些不是味兒了,這語氣過分熟稔。
“你,很瞭解他?”
俞幼歡搖頭,“不瞭解。”
瞭解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她不過是湊巧對他的事知道的多一點兒而已。
“能託付村子,你很信任他。”男人語氣隱帶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