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雄濤很快從一堆紛雜的資訊中搞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好傢伙，原來這些人全是來推拿的，居委會大姐這號召力也太強悍了些，瞧瞧這隊伍都快趕超旁邊的大朗燒餅了。
“大媽您哪兒不舒服？推拿也不是包治百病，咱不舒服還是得去醫院。”
方雄濤邊開門，邊問排在最前面的老婦人。
“我哪哪兒都好，這隊是給我兒子排的，他馬上過來。這幾天可能累著了，說是渾身上下都不得勁。老闆咱可說好了啊，得安排昨個小胡挑的那個技師。她那脖子我太清楚了，昨個硬的跟石頭似的，早上碰見，竟一點兒毛病沒有，簡直神了。我就是衝那師傅來的，你必須先排給我。”
方雄濤還沒應聲後面一堆老大媽先急上了。
“我也是衝她來的，我排第二。”
“大家都是聽了小胡的話才來的。好技師是越來越少，現在難得碰上一個，老闆你得好好給我們排排。”
“別搶別搶，咱都排了隊的，就按隊伍順序來。”
被哄搶的俞幼歡本人卻被一堆老大媽直接給擠在了門外，稍往前湊湊就會有人叫道：“排隊排隊，小小年紀不敬老也就算了，再插隊就不對了啊！”
屋裡方雄濤被吵的焦頭爛額，俞幼歡乾脆靠到路邊的摩托車上，悠哉解決完早餐，才見他一頭大汗的擠出了店門。
“妹子，江湖救個急！”
方雄濤顯然低估了一群老大媽的執拗勁兒。一番唇槍舌戰後，敗下陣來，不得不出門求救。
“這場面說了不怕你笑話，開啟業來就沒這麼熱鬧過。你也看出來了，都是奔你來的，一個個叫嚷著非你不可！
我都說這店準備轉讓了，可這幫大爺大媽不幹，說做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鐘，只要還沒關就得接客。
他們都排了一早上隊，又是街坊鄰居，我這兒…實在是……
拜託幫個忙，錢都歸你。就這些，搞定他們咱就關門。”
俞幼歡擦了擦手，才正視方雄濤道：“說實話，推拿我不會。”
別鬧，胡大姐都讓你給整服帖了，這會兒說不會，誰信？
反正方雄濤是不信的。
“那昨個？”
“我是被她叫怕了，按了昏睡穴，能有好轉還是得益於你前面的工作。”
“……”
他那兩手自己心裡沒點兒逼數？有那奇效哪裡至於關門。人這是委婉拒絕，他懂！
開口就已經夠難為情，方雄濤自然不會再強求。
罷了，趕人吧！反正也沒打算繼續開了。
“不過…”
俞幼歡又開了口。
“恩？”
昨天一時忍耐力不夠，才添出這檔子事兒來，多少她脫不了干係。真讓方雄濤硬生生趕人，場面就難看了。
再則也不好白住。
“不過我認穴比你準，等下你來，我在一旁指導。”
“指導？你是打算收我為徒？”
俞幼歡：“……”
哪句話引起的歧義？
方雄濤卻是認了真，昨個胡大姐那情況哪是他那兩手能擺平的，只是俞妹子不願顯露罷了。
就衝她那一手，指導他定是綽綽有餘。手藝再提升個一星半點兒，這店未必沒有撐下去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