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過你。”木小唯直言不諱,引來周正一陣大笑,“你這丫頭倒是有意思,不過上神位份的土地神只,這中間如果不是天帝有深意,就必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小丫頭你可有在神只宮得罪什麼人?”
“得罪也算不上吧!”
木小唯悽楚的笑笑,隨手拿起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事已至此,就算有人刻意對付我,也已迴天乏力,與其想那麼多平添煩惱,還不如順其自然,把分類之事做好了來的實在。”
“小丫頭看得倒是通透,呵呵……”
隨著一聲笑,飯桌上氣氛總算活絡起來。
周正端起酒杯站起來:“都吃好喝好,在這裡呢,我老頭子祝你們這些新秀官路亨通,平步青雲,來,乾一杯都。”
“幹!”
“幹!”
木小唯也舉杯同飲,隨後在各自的開懷大笑中,結束了這一頓長達一個半時辰的午膳。
下午周正有事要忙,木小唯三人在府邸遊玩了一天,傍晚周正回來,三人告辭離開,動身前往永定縣。
同一時間永定縣縣衙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縣衙內。
一大早就有小廝來報:“大人,你快去看看,管家先生快要不行了。”
“什麼?”
瑞木瑾當時正在批閱文案,聞言手中的狼毫大筆當時就折斷了。
“你說什麼,快,快帶我去看看。”瑞木瑾震驚了許久,回過神時立馬催促著往韓華得住所跑去。
“管家爺爺,管家爺爺……”瑞木瑾人還沒到,聲音就已傳遍了韓華所在的院子,不少僕人聞言紛紛側目,為他讓出一條道路來。
瑞木瑾進了門,視線就死死地被床榻上,那白髮蒼蒼的老人吸引了過去。
“管家爺爺……”
瑞木瑾撲到床前一米的地方,跪著一步步來到床前,伸手抓住韓華抬起來想要抓住什麼的手,喊了一句:“管家爺爺,你怎麼樣……”
如果木小問在這裡,她還沒有失憶,她肯定也不敢相信,初見時看著不過五六十的人,不過凡間一年多一點不見,就以蒼老的猶如九十歲的模樣。
那滿頭稀拉拉的白髮,瘦的只剩一層皺巴巴的面板,無神渙散的眼睛,動動嘴皮子都在顫抖的老人真的是韓華嗎?
熟悉如瑞木瑾都難以置信。
“為什麼會這樣子,為什麼?”明明早上他見韓華時,他還能下地走動幾步,這才一個下午過去,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
已經十一歲的瑞木瑾,在這一年多里被磋磨的臉上稚嫩全無,說話做事在縣衙以及許多認識他的人眼中,都變得大方得體,處處是道,可謂八面玲瓏也不為過。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在面對至親即將離去的事實,許久許久不曾落淚的他,在此時、在韓華顫抖著聲音開口的時候,眼淚止不住的開始放下掉:“管家爺爺,你想說什麼?我聽著,我一定好好聽……”
“殿下……”
“管家爺爺,您說,我聽著……”
韓華勉強扯著嘴皮子笑了笑:“別傷心殿下,人…都有生老病死,我不過是提前了罷了。”
“可是明明……”
韓華知道他想說什麼,開口打斷道:“時也,命也,我既然做出了那一步,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以我一人之力,換來永定縣的未來,沒什麼好傷心的,你應該為我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