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的聲音很蒼白無力,猶如一個垂死之人一樣,聽得蕭戰的心不禁被刺了一下。
“老傢伙,你還死不了吧?”見蕭辰還有一口氣,藍成坤欣慰的道。
“還行,我還能撐一段時間。”蕭辰說完,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你這個樣子我看你是撐不了一段時間了。”藍成坤把了一下他的脈搏,道:“黑魔毒已經深深的侵蝕進了你的五臟六腑了,能不能過今晚還很難說。”
“呵呵,那也罷了,苦苦熬了二十餘年,也總算走到盡頭了。”蕭辰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這二十五年來,我真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早就厭煩了這種生活了。”
“在走之前還能見你一面,也算無憾了。”
“只是苦了我那孩兒,兩歲就失蹤了,現在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人間。”
蕭辰的眼中,有著對自己孩兒的思念,也有對他的期待。
藍成坤緊緊握著蕭戰的手,他說道:“蕭辰,我說他還在你信嗎?”
“呵呵,誰知道呢。”蕭辰再次苦澀一笑,這話他就當成是藍成坤安慰他的話罷了,畢竟已經失蹤了二十五年了,他早就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我知道。”藍成坤的語氣很堅定:“蕭家後代,蕭戰,還不趕緊跪下!”
“看看你這個二十五年未曾見過的父親。”
藍成坤此話一出,半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的蕭辰,忽然迴光返照,他眸子一轉,這才注意到了藍成坤身後的蕭戰,此時蕭戰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就這樣跪著走到床邊,他的聲音有些些許顫抖:“爸爸...”
此時的蕭戰,除了這一聲爸爸,他想不出再好的話來說,這一生爸爸,攜帶著他二十五年來對家人,對父親的思念和幻想,蕭戰聲音落下的時候,他的眼眶已經全溼了,一行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但是蕭戰根本無暇去擦拭。
一旁的中年婦女,看著蕭戰,雙手也是微微顫抖著,無法掩飾她內心激動的情緒,當聽到蕭戰那一聲爸爸的時候,她也忍不住留下了一行清淚。
看著蕭戰那張臉,雖然不眼熟,但是卻有一股血溶於水的情緒從他心底湧了上來,他顫抖著伸出一隻手,那隻手已經全部佈滿了皺紋,輕輕的撫摸著蕭戰的臉頰,拇指輕動,幫蕭戰擦去一行淚水,然後聲音輕輕的道:“我的孩兒,別哭。”
“爸爸此生能再見你一面,已經很滿足了。”
蕭戰聲音哽咽:“是孩兒不孝,未能服侍過你們,今後我會全部補償回來。”
“爸,你會沒事的。”
“補償我就不用了,我一個將死之人,到沒多大關係了,在我走後,你就照顧好你母親,就算是還了我的心願了,我這一輩子,唯一虧待的,就是你母親。”
蕭辰聲音有著深深的歉意,當年年輕氣盛的他,在蕭戰正處於最風光,最巔峰的時刻,就被擔任上了蕭家家主,在取了蕭戰母親之後,也因為家族的重重瑣事,很少關愛過她,後來那場大戰開啟,自己更是染上了黑魔毒,從此一病不起。
但是蕭戰的母親,蕭靜也從未抱怨過,身處什麼位置,就該負多大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