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雙瞳睜開,爺爺輕疑一聲,緊接著右手便是向我雙眸凌空一捏,下一瞬兩指當中便是有一道黑色的氣便緊緊的捏在手裡。
望著這一股黑色的氣息,感受著其上散發的波動,爺爺的情緒便是瞬間變化起來,有憤怒,有不安,有惶恐,甚至還有一道殺氣。
諸多種種的情緒起伏也不過是瞬息之間,下一刻爺爺長嘆一聲,隨手拂去這縷黑色的氣,手上的動作又重新施展起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也總不能保你一輩子,這條你已經走上去了,無論結果任何都是沒有了回頭的餘地。”
爺爺輕聲說道,語氣中滿是釋然,畢竟他這個年紀若是看不開,當年也不會活下來。
這些奇長的銀針繼續插在我身體的穴位之上,每插一根,我的氣息便是越穩定。
雖然肉身的傷勢依舊非常嚴重,但是頭頂的命火已經燃燒起來了,至少不怕還會熄滅了,但是到了這一步依舊不能算成功。
畢竟命火有三盞,如果我肩膀的兩盞沒有點亮,那麼即便我活了下來,也跟個植物人沒什麼區別。
“哎!”爺爺沉重的嘆了口氣道:“天人命太招惦記,即便在這馬家嶺如此溫和的環境中都能招來禍害,真要是出了外頭豈不是什麼牛鬼蛇神都要來分一杯。”
爺爺又插了一根銀針,嘆道:“還是先封住吧,塵世太雜,什麼樣的存在都有,有時候你需要防備的也不僅僅是惡妖那麼簡單。”
爺爺說完便是轉身向內屋走去,少傾便是抱著一個小木盒子走了出來,這盒子十分古樸,看上去也玲瓏小巧的,爺爺如視珍寶,將其表面灰塵擦拭乾淨,才是將其小心翼翼的開啟。
這小盒子裡面只有一個兩根手指併攏大小的小瓶子,這小瓶子裡面還裝著一份血紅色的液體,瓶子外面還有幾張符籙纏繞。
“還好當初換命時留了個心眼,不然又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了。”
爺爺將瓶子開啟,幾乎是一瞬間便是有著血腥味瀰漫出來,仔細一看原來這瓶子裡面的竟然是鮮血,而且這鮮血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依舊是如同剛剛流出來的一樣,還保持著溫熱。
瓶子的血腥味瀰漫之時,爺爺正不急不緩的梳理著一根毛筆,這毛筆太殘破了,不僅斷了半截,便是那筆毛都所剩無幾就剩下一小撮了,可即便這樣爺爺在梳理這毛筆時的神色,如同在給摯愛梳理一樣。
整理好這毛筆,爺爺用毛筆粘了粘那瓶子的血液,隨後便直接是在我身體什麼可是畫了起來。
而且畫的也不咋地,紅線歪歪扭扭沒有一點美感,而且落筆也粗細不一就彷彿好像是隨便在畫一樣。
但是爺爺的神色嚴肅極了,瓶子裡面的血液全部使用完畢,沒有一點浪費。
將這些做完,爺爺又取出三枚長針分別刺入了我的三個丹田穴位之上,而當這三根長針沒入之時,我忽然是一陣顫抖起來,那些用血液畫上去的紅線此刻竟然滋啦啦的作響。
“我將你的天人命隱藏起來,無論什麼時候,當你覺得時機已到,那便解開吧。”
爺爺輕聲言吐,指間輕輕的點在了我眉心的一根銀針之上,下一秒我直接是張大了嘴巴,一陣不能言語的僵硬表情,然而此刻若是有仙家在此定會看見我的三魂七魄竟然全部跑出來。
但是爺爺依舊不慌不忙的開始收起銀針,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
…
外頭,餘青,鐵仇和柳常三人已經恭候多時了,他們結成一個簡易的三賢陣,互相勾連著氣息封鎖這方天地。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流逝,眾人也不知道我被救活過來沒有,只能是一直乾等著。
柳常的心中更是不安,雙手都是無處安放起來,顯的有些急躁。
餘青看著這一幕,說道:“放心吧,別看老傢伙這一把年紀的,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餘青認識爺爺已經有幾十年了,所以爺爺的本事他還是瞭解的,否則當年爺爺被挑斷手腳筋後早就是個廢人了,哪裡還像現在這樣。
“嗯!”柳常答應道。
可是眼神卻是輕瞄起來,定眼朝那屋子裡面瞧去,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但要說在場感受最深刻的還是鐵仇,因為種族原因,鐵仇的眼睛能看見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能清楚的看到,裡面正發生著一些微妙的變化,那起伏不定的生機慢慢的穩定了下來,緊接著那身軀之上有歪歪扭扭的紅線燃燒起來,而當這紅線燃燒之時,有兩盞命火被點亮了!
“成了!”鐵仇說道。
但是下一刻,鐵仇猛然大驚,大聲說道:“有變化!大家注意!”
鐵仇突然的嘶吼,讓得餘青和柳常都是神色一震,下一秒只見房屋當中有一道道虛無縹緲的魂魄飛了出來,這些魂魄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顯得很沒有方向感。
“這?!”柳常大驚,說道:“這不是馬兄的三魂七魄嗎?怎麼全部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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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這些魂魄竟然都是同一個人的,而且都是各自為家,算一算剛剛好是三魂七魄!
“封鎖這裡,不能讓這些魂魄逃出去了!”餘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