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遲今天喝了不少敬酒,聽到這話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低頭抿了一口。
對方打趣:“看來還是我的面子不夠大,才讓桑小姐一杯酒都不願意喝。”
桑遲笑笑:“抱歉,酒量有限,為了一會不出醜,我就不高估自己了。”
她聲音溫溫和和,態度卻異常堅定。
那人見狀,也只好笑著作罷。
等到這些人都散去了,桑遲也準備和馮勝蘭跑路,展覽館裡的那位工作人員又到她身旁。
“桑小姐,傅夫人在樓上的客房裡,她想和你私下聊一聊。”
桑遲環視一圈,確實沒有在宴會廳裡看到傅夫人對身影。
她想了一下,便答應下來,“行,你帶路吧。”
——
靜謐的地下停車場,亮著幾盞微弱的汽車尾燈,空氣裡瀰漫著潮溼陰冷的氣息。
封閉車廂內,一股壓抑的沉默不斷地擴張,氣氛緊張,彷彿一觸即發。
駕駛座上的傅明廷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雙臂交叉於胸前,一副拒人於千里的姿態。
蔣思晴心臟一直處於高懸狀態。
從他們離開展覽館後,傅明廷就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說。
她緊張地不斷搓弄自己的手指,直到把那十根精細保養的手指都搓得通紅。
“明、明廷……”她試探著開口。
傅明廷點燃了一根菸。
傅明廷很少抽菸,特別是在她面前,他說他答應過她永遠不會在他面前抽菸,只因他記得她討厭煙味。
實際上蔣思晴從來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
想來那個和他說討厭煙味的人應該是桑遲。
桑遲,桑遲!
如果今天不是桑遲,她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地步。
為什麼桑遲要活著?如果桑遲死了,消失在這世上就好了。
她心裡怨念和惡意不斷滋生。
“解釋。”
傅明廷突然的聲音嚇得她一跳。
“為什麼要這麼做?蔣思晴,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蔣思晴一怔。
這是他們交往後,傅明廷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可想而知他現在有多麼生氣。
蔣思晴眼眶裡閃爍著淚光,哭得楚楚可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為了一時的榮耀弄虛作假,但是明廷,你信我,這些事情真的不是出於我的本意。你知道,我父母一直希望我能成才給他們爭光,從小到大,如果我沒有把事情做好,他們就會責罵我,甚至打我,我的日子沒有外人看起來那麼風光……”
蔣思晴腦海裡飛速轉動,想著要怎麼說才能讓自己聽起來更可憐。
傅明廷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是董宇。
董宇是來報喜的。
“四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們現在已經把桑遲引到汪天企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