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市到闄州要三個小時半的飛行時間。
桑遲：“你先眯會兒，等到了我叫你。”
許思思乖巧地點點頭。
她閉上眼睛，卻是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眠。
桑遲見她如此還要強逼自己睡覺，實在替她覺得難受。
“睡不著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要是無聊可以看看雜誌。”
飛機的椅背上都會放一些雜誌刊物，內容做的沒有多吸引人，不過用來打發時間還是不錯的。
許思思聽話地抽出一本雜誌翻看。
前面幾頁還能看得進去，但隨著時間流逝，她翻閱的動作明顯多了幾分急躁。
桑遲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要聊聊嗎？”
早班機人少，他們四周位置都沒有人，倒是方便講話。
“對不起桑姐姐，讓你擔心了，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我好害怕。”
她害怕自己不能脫離許家；
害怕再也見不到桑遲他們；
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溫暖又將失去。
那樣的結果她只要想想，就覺得難受。
她甚至想勸桑遲不要管什麼戶口了，她可以不讀書不落戶，只要能呆在桑遲身邊，哪怕是呆在家裡給桑遲做保姆，她都願意，反正她能幹很多活。
桑遲攬著她的肩膀沒放開，“害怕是正常的情緒，沒必要壓抑。”
“桑姐姐，我們……我們可不管戶口，回去京市嗎？”
“可以。”
“真的可以？”
許思思沒有抱任何希望，卻聽到了最想聽到的答案。
“對，如果你不願意去苦水溝，我們可以在飛機降落後立刻買票回去。”
許思思再三確認桑遲臉上沒有一絲一毫不悅痕跡。
她不是說反話，她說的都是真的。
“但你在做出決定前，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的戶口一直掛在許家，不僅是讀不了書，你這輩子在法律上都是許家人，你要給許天寶的母親盡贍養義務，他們打你是家暴，家暴雖然違法，程度卻難以定性，許天寶甚至可以打死你，再讓他母親姐姐們出具受害人諒解書……這樣，你仍要直接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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