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她父親邢忠和母親乘坐客船來到都中定居,林黛玉先請太醫治好了她母親的疾病,又在寧榮兩府後面的住宅區裡買下一套兩進半的宅院贈給他們,再讓賈芸為其置辦家資,讓小紅安排下人過去伺候,除了這些,她每個月還給他們夫妻二人各五兩銀子的月錢,安排的明明白白,照顧的妥妥當當,盡顯命婦風範。
可嘆好心沒好報,狗仗人勢這四個字被邢忠詮釋的活靈活現,整日酗酒和賭博就不說了,無非是欠些帳,林黛玉願意給他還,可恨的是他被人利用,竟然幹起了地下賭場的勾當,仗著是賈瑜的“岳父”,他和合夥人向借賭資的人收取高額利息,還不上就是一頓斷胳膊斷腿的毒打,逼迫他們去賣兒賣女,情節十分惡劣,在半個月內就斂了兩千多兩銀子的不義之財。
林黛玉及時收到了萬年縣縣令送來的罪狀,她當機立斷,讓北鎮撫司連夜搗毀了這個害人不淺的地下賭場,把那個合夥人送進刑部大牢依法查辦,又帶著紫娟和晴雯等人一一登門,到受害者家裡進行賠償,索性發現早,沒有惹出人命官司來,否則她就要代賈瑜大義滅親了。
邢岫煙到林黛玉面前去跪,怎麼拉都不起來,薛寶釵她們沒有辦法,只好陪著她跪,林黛玉雖然很生氣,可都是自家姐妹,又能如何,但她還是讓寧國府的小廝打了邢忠二十大板,警告他以後不要再幹這種惡事,消停點待在家裡錦衣玉食比什麼都強,並讓北鎮撫司的人重點“照顧”他,再有下次,必會嚴懲不貸。
這場風波不小,鬧得闔城皆知,御史言官們像是一群聞到腐肉的蒼蠅,逮到機會就往死裡彈劾賈瑜“縱容親族魚肉百姓”,邢岫煙丟盡了臉面,自認無顏再見對她關愛有加的賈瑜,在某個深夜,她留下一紙遺書,獨自一人在天鏡湖湖邊徘迴許久後走進了淺水區,幸好被無心睡眠,出門夜遊百草園的妙玉發現並且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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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瑜得知此事後給她寫了一封信,前半段言辭激烈,斥責她不珍惜來之不易的生命,後半段言辭溫柔,安撫說絕對不會怪罪她,在林黛玉等人輪番的疏導和陪伴下,她才得以釋懷。
史湘雲笑嘻嘻道:“閣下的這個觀點,恕本公子實在是不敢苟同,且不說男女有別,輩分相同,也只是讀音一樣罷了,我舉雙手雙腳贊同探丫頭起的這個名字,誰同意?誰反對?”,她雙手掐著柳腰,昂著下巴,用鼻孔環視了一圈。
她有個小愛好,或者說是癖好,平常大傢俬底下歡聚一堂頑樂時,她就穿著賈瑜的衣服,把自己當成賈瑜,強迫林黛玉她們叫她“哥哥”,她還把林黛玉她們全部挨個“寵幸”了一遍,從上到下,無一倖免,她最喜歡和薛寶琴一起睡,用她的話說是“小七太漂亮了,我一天不親她一口,我渾身難受。”
薛寶琴首先表態,李紋、李綺、妙玉、紫娟、晴雯都同意了,林黛玉和薛寶釵樂見其成,邢岫煙自無不可,這個名字便這麼定了下來,大家興致勃勃的開始給尤二姐生的女兒起名字,堂內滿是善意的笑聲,也不知堅持認為她們全都不安好心的尤三姐看到後會作何感想。
......
皇城,皇宮,慈寧宮。
自古以來,天家皆是無親情可言,景文帝又不討太上皇的喜歡,故而接下來這段對話平澹如水,不見星點的感情色彩。
鬚髮皆白,瘦骨嶙峋的太上皇一身道袍,手執著拂塵,盤腿坐在軟墊上,殿內七七四十九隻香爐裡插滿了薰香,源源不斷的向每個角落裡送去滾滾的白色濃煙。
景文帝跪伏在金磚上,以待隨時垂問,繚繞的煙霧將他籠罩住,他低著頭,紋絲不動,呼吸聲小到幾乎不復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悠長的嘆息打破了讓人噤若寒蟬的氣氛,景文帝把直起的身子彎的更低了,恭聲道:“兒臣在。”
太上皇緩緩睜開混濁蒼老卻直冒精光的老眼,問道:“安南國打下來了?”
“回父皇的話,打下來了,天策軍現已按部就班向南部推進,肅清殘敵,攻打扶南國,有望在明年六月份前結束戰爭。”
“哦,他們那個國師叫胡復,是我當年派過去蠱惑人心,從內部破壞他們的。”
“兒臣明白,絕不會虧待此人。”
“不,賜死他。”
“是。”
“回去吧。”
“兒臣告退。”
景文帝躬身後退,正要抬腳跨過門檻之際,太上皇再次問道:“你,有沒有怨恨過我,從小到大都不曾給予你父愛?”
“父愛”這兩個字猶如兩記重錘落在景文帝的內心深處,他強行忍快要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哽咽道:“兒臣不敢,兒臣是天子,不需要...”,他的嘴唇劇烈的顫抖了幾下,接著道:“兒臣不需要...父愛。”
“賈代化不似賈代善那般天縱奇才,卻有一個好後人,等那賈瑜回來了,你讓他來這裡見我,我對他很好奇,去吧。”
“是。”
景文帝沿著寂寞幽靜的宮苑急步往外走,復行十餘步,他聽見身後傳來一句“皇帝,在我駕崩之前,請你不要殺他。”
他頓了頓,頭也不回,繼續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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