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瑜老臉一紅,解釋道:“二姐姐不必擔心,我只是不小心扭到了腰。”
林黛玉知道他真正的“病因”,她之前暗自慶幸過,幸好有那麼多姐妹,可以替自己分擔,他要是隻娶自己一個,那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賈瑜坐到迎春旁邊,先和她問了好,然後用眼神調戲坐在對面的林黛玉和史湘雲,直把她們看到雙雙低下臻首才罷休,天下沒人能抵擋的了他這種充滿愛意,炙熱滾燙的目光,只可惜世間沒有觀音菩薩,不然他想試試能不能讓其凡心大動,對自己愛的死去活來。
賈母緩緩道:“瑜哥兒,難為你有這份孝心,不過敬哥兒剛走,屍骨未寒的,我這個做嬸嬸怎麼能出去高樂呢,你和林丫頭她們去就行了。”
“老太太,您這話說的很有歧義,您這個做長輩的不應該高樂,那我們這些做小輩的更不應該了,敬老爺生前留下遺囑,凡事從簡,不必遵守那些繁文縟節,他一個方外之人,羽化登仙是件大喜事,我們合該為他高興才是,您要實在是不想去,以年老體衰,不便遠行為由拒絕便好,您這個理由,著實有些不合適,讓我心裡不快活,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準備好了,您這輕描澹寫的三言兩語,不是壞了大家的興致嘛。”
賈母老臉一滯,別人家的孩子,對長輩都是恭恭敬敬,百依百順的,半個不字都不敢說,哪像他,說話從來都不留餘地,不知委婉,還經常當眾揭她的短,這叫她如何喜歡的起來。
眾人皆斂聲屏氣,到這種時候,裝聾作啞才是明哲保身之道,不然幫哪個都不合適,林黛玉都著小嘴巴看著賈瑜,有些不高興,再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外祖母呀,又是一個身體不好的老太太,你幹嘛老是和她不對付呢。
賈瑜明白她眼神中的話,起身拱手道:“老太太,您還是跟著一起去住幾日吧,散散心,透透氣,對您的身心健康大有裨益,再讓林妹妹她們陪您去附近的寺廟燒燒香,拜拜佛,何苦一直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裡窩著呢?”
“行吧,那老婆子我沾沾你的光,去住幾天,不過你可不能嫌煩,剛住兩天就把老婆子我趕出來,讓姨媽和嬸孃都跟著一起去,不然沒人和我說話。”
李嬸孃很高興,連忙應下了,薛姨媽不放心小腿受傷,臥床休養的薛蟠,但自己娘三個寄居在人家裡,又備受照顧,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得應下。
賈瑜看向李紈,她不放心賈蘭,但不好駁他的面子,點了點頭,他又看向王熙鳳,她嬌笑道:“就算二弟你不開這個口,嫂子我也要死皮賴臉的跟著,自家小叔子的園子,可不就是我的園子?以後林丫頭她們進去住我就進去住,就當做是小叔子的孝敬了。”
她是當之無愧的捧跟大師,最擅長活躍氣氛,絕大情況下都能完美解除沉悶和緊張,以往那些金銀首飾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再次變成了一位聰明強幹,八面玲瓏的公門當家奶奶,一位熱情爽利,伶牙俐齒的美豔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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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調的語氣、刻意的表情,浮誇的動作,三者結合,眾人都被她逗的直笑,賈母一掃剛才的鬱悶,打趣道:“你這猴兒,別的嫂子都是給小叔子錢花,你倒好,天天跟在他身後要吃的,我都替你臊的慌。”
王熙鳳掐著柳腰哈哈大笑,看的賈政直皺眉,李紈難得開了個玩笑:“老太太,我同樣是做嫂子的,也沒有給叔叔一文錢花過,蘭哥兒還一直住在東府,吃穿用度都是他的銀子,她要是不嫌害臊,那我豈不是不知廉恥?”
“蘭小子是他徒弟,吃他的喝他的,都是應該的,再者說了,他家大業大,也不需要你們給他銀子花,你們要是真有心報答他的恩情,他不在家的時候,多替他照顧照顧林丫頭就好,我年紀大了,不能再事事操心咯。”
李紈恭聲應下,王熙鳳不笑了,走到林黛玉面前,握著她的柔荑,嘖了幾下,感慨道:“也不知道妹妹你上輩子是積了什麼福德,這輩子才能碰到這樣一位知冷知熱的夫君,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把你當成寶貝一樣寵著,事事都依著你,從來都不和你唱反調,真真是羨慕死我了。”
林黛玉撇了她一眼,冷笑道:“鳳丫頭,你少拿這種話來哄我,等你這小叔子一走,我就把桂園鎖起來,便是去,也偷偷的去,絕不帶你。”
王熙鳳當然知道她是在說笑,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說道:“老太太,您瞧瞧,她這還沒進門呢,就開始給我罪受了,二弟這次回來肯定是要封侯的,她要是做了侯夫人,我還能在這家裡待得下去?趁早鉸了頭髮做姑子去,以免被她這張小嘴三天兩頭的擠兌。”
林黛玉咬牙啐道:“好你個...”,言盡於此,她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心裡的些許憤慨。
賈母提點道:“你只管叫她潑皮破落戶兒。”
“好你個潑皮破落戶,頑笑到我頭上來了,今天再也不能饒你。”
林黛玉直接去撓王熙鳳的癢處,史湘雲嘻嘻哈哈的上前幫忙,賈母笑呵呵的看著外孫女、孃家侄孫女和孫媳婦頑鬧,這便是她最喜歡的綵衣娛親了。
待她們停下來後,賈瑜問道:“三妹妹人呢?”
“她那個混賬生母醒了,正在她院裡鬧呢,不知道是不是失心瘋了,張口閉口的說自己才是二房太太,瑜哥兒,你待會過去看看,她要是再鬧,你就把這個下流的小娼婦關到家庵裡去。”
正說著,賈璉從外面走了進來,見他賠著笑臉看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賈瑜說道:“二哥,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你現在好歹是個五等將軍,怎麼跟大姑娘一樣,扭扭捏捏的。”
賈璉在這個比他小好幾歲的族弟面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對他敬畏有加,言聽計從的,因為他十分明白,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當初若不是他求情,自己說不定早就被賜死了,他又給二姐一個名分,給兒子起了名字,還授予自己副族長之職,族裡大事小事都由自己處理,眼下又要提攜自己,若是成功完成滅國之戰,自己爵位肯定還能往上提,這恩情簡直是大到沒邊了。
“二弟,恕我冒昧了,二姐她最近身子不爽利,天天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動不動就以淚洗面,你應該知道,她現在又懷上了,我怕這樣會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好,你看能不能讓她跟著你們去桂園裡住上幾天,散散心,我不跟著,讓三姐陪著她,到時候你多照顧照顧她們倆個就好了,求你賞我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賈母打斷了,“我呸!兩個阿貓阿狗一樣的髒東西,也配到皇家園林裡去住?她身子不爽利就在家裡等死,沒臉沒皮的下流玩意,天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以為別人都是耳聾眼瞎的,真要惹急了老婆子我,全塞進井裡淹死!滾滾滾,趕緊離了我這地兒,我看你就煩。”
賈璉屁都不敢放一個,連忙滾了,賈瑜笑著搖了搖頭,賈母頓了頓,突然說道:“瑜哥兒,要不讓寶玉跟我進去住幾天?你放心,他現在下不了床,不會亂跑的,讓他去沾沾皇帝老爺的福氣,他身上的傷也能好的更快一點,到底是自家兄弟,你就給他一個臉面。”
“老太太,您在想什麼美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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