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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瑜沒有再說您言重了這樣的話,嘆道:“下次復下次,下次何其多,老爺,我已經忍到極限了,您老是明白人,天底下可有這樣的道理?”
賈政滿臉羞愧,訥訥不言,他之前因為賣畫資助賈瑜讀書的事,備受世人稱讚,說他有扶危濟困之德,慧眼識珠之能,現在因為他妻兒在外面肆意詆譭賈瑜以及他父母的事,他又丟光了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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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中和殿大學士李基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存周,我輩文人不僅要修身,更要齊家,兩者兼備,方忝為長輩,合聖賢之道啊。”
賈母環顧左右道:“你們全都下去吧,老婆子我和瑜哥兒說說心裡話。”
眾人紛紛告退,史湘雲拉著賈瑜的袖子,小聲道:“哥哥,寶二哥做錯了事,你做為族長,只管處罰,打罵都沒事,但老太太年紀大了,身子骨又不好,你不要再刺激她了,好不好?”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也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不可否認的是,賈母對林黛玉和史湘雲還是很疼愛,很照顧的。
“我自有分寸,不用擔心。”
賈瑜叫住含情脈脈看著自己的薛寶釵,把麝月的事情說了,她看了賈母一眼,輕笑道:“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保證讓她心服口服,俯首稱臣。”
“嗯,我等一會去看看。”
都說晴雯吵架厲害,賈瑜卻不這麼認為,榮國府裡最會吵架的,應該就是這個麝月了,而且她生的也很美,有真性情,他不忍見她被趕出去後,舉目無親,無枝可依,最後香消玉殞。
與其淪為風塵女子,或者埋於泉下,被泥銷了骨,還不如便宜自己。
人都離開後,賈母指了指床頭的椅子,示意他過來坐。
賈瑜有些彆扭,沒有過去,而是坐在了客椅上,說道:“老太太,您想說什麼,我心知肚明,但我還是想聽您說出來,窗不開不亮,話不說不明嘛。”
“瑜哥兒,這裡就我們倆個,你老實說,你到底恨不恨老婆子我?”
賈瑜搖頭道:“不恨,因為您對我沒有造成過實質性的傷害,不過我心裡對您是不滿的,您過度縱容寶玉,致使我和林妹妹一次又一次的妥協退讓。”
賈母為他的坦誠感到欣慰,又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何溺愛寶玉?”
“大概是因為他那塊玉吧。”
“不錯,到底是考中探花的人,就是聰明,當年寶玉一落胎胞,便帶著那塊玉下來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不是天生富貴,這是天生異象,老婆子我雖然沒讀過書,也知道以前那些造反的人,出生時都會天降祥瑞,我必須縱著他,把他往廢了養,他若是和你一樣,讀書科舉,帶兵打仗全都樣樣精通,他還能活到現在?瑜哥兒,他這麼多年不容易,你看看他過的是什麼日子,別的不說,二老爺天天對他朝打暮罵的,不比環哥兒和琮哥兒強多少。”
賈瑜笑道:“老太太,首先,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塊玉是王氏那個蠢婦人搞出來的把戲,為了讓您更偏寵二房,壓制大房,她好圖謀榮國府的爵位、資產和控制權?其次,就算您縱容他是因為想保全他,想保全賈家,也不應該讓他屢次來噁心我吧?我何錯之有?您這樣做,對我和林妹妹公平嗎?您還不如讓他去當街裝瘋賣傻,吃屎飲尿,這樣效果會更明顯,何苦來我這裡討苦頭吃呢?他覬覦我的女人,我難道就幹看著?”
賈母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道:“老婆子我知道,是他和王氏對不起你,可他畢竟是個孩...長不大的孩子啊,他今天捱了這頓毒打,以後可能要落下終身殘疾,他就算是對你和林丫頭有再大的虧欠,也償還的差不多了,我只求你看在我一大把年紀的份上,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死了也不瞑目啊。”
“老太太,您又不講理了,我憑什麼要和您一起由著他?我又不下賤,不欠他的,怎麼,他都騎到我頭上出恭了,我還要給他遞紙嗎?您瞅瞅,他乾的那些都是人事嘛,把他老子氣到吐血昏迷,您今天這樣子,也全是因為他,這可是大不孝啊,若不是看在老爺的面子上,他早就被我給廢了,祖宗十八代的臉都被他給丟完了,我不太明白,您怎麼還好意思來要求我呢。”
賈母老臉青白不定,憋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瑜哥兒,你不能把他給逼死...”
賈瑜無奈道:“打住,老太太,我今天是心平氣和來跟您說話的,您怎麼又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了,他變成現在這樣子,不關我的事吧?您的意思我很明白,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他以後不再打林妹妹她們的主意,我絕不會去找他麻煩,我還有很多功要建,很多業要立,吃飽了沒事幹去管他那些破事,就這樣吧,您老養好身子,爭取活到一百歲,這榮國府還離不開您,儘管您有時候的決斷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站起身,賈瑜看向白髮蒼蒼的賈母,嘆道:“也罷,等您以後仙逝了,我會保他一條性命,前提是他不犯該死的罪過,不僭越我的底線,否則我照樣會毫不留情的大義滅親,清理門戶。”
“這就夠了,鴛鴦,送送他。”
賈瑜走到門口,轉身說道:“老太太,我倒是有個不錯的主意,可以保他長命百歲,平安無事。”
賈母連忙問道:“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