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不然還能是在誇你?你口口聲聲說上天想劈死我這個國賊,那我想問問你,幾百年前,異族在中原大地上肆意燒殺搶掠,那些奸臣禍亂天下,魚肉百姓的時候,上天為何不降下所謂的神罰把他們劈死?你們這些傻逼說我屠殺倭寇手段殘忍,你們有沒有見過這些畜牲是怎麼殘害我們同胞的?他們用倭刀剖開孕婦的肚子,把尚未成型的胎兒丟進磨盤上碾碎,姦汙七八歲的小女孩,把她們丟到海里餵魚,你們他媽的看見了嗎?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什麼錯?合著豺狼都跑到家裡來吃人了,我還要把肚皮露出來以示歡迎?”
溫御史叫道:“你答非所問,轉移話題,我是在問你天降神罰的事!”
“真是個蠢貨,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陛下,微臣現在就站到殿頂上面去,是忠是奸,讓上天來定奪,不過微臣要拉著這個斯文敗類一起。”
景文帝點頭道:“準。”
溫御史嚇得連連後退,現在外面大雨滂沱,電閃雷鳴,站到殿頂上,不是明擺著挨劈嗎,賈瑜摘掉頭上的束髮紫金冠,陳賢見狀,走上前接過。
賈瑜一把抓住溫御史的胳膊,笑道:“陛下,不如讓欽天監的監正和微臣二人一起,感受一下浩蕩天威,雷霆之怒。”
“可。”
“你幹什麼,你快放開我,我自己能走,大庭廣眾之下,強拉硬拽,成何體統,有辱斯文,虧你還是探花!”
賈瑜不說話,一隻手拽著溫御史,一隻手拉著欽天監監正,這二人見景文帝都應允了,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們只能懷著滿腔的悲憤和自我感動,準備和國賊一起共赴黃泉。
“誅賊就在今朝,我溫敏雖死猶榮,青史將來必有我一席之地!”
書讀的太多,腦子就會壞掉,凡事都應該適可而止,有度有量方為王道。
殿前司的兵士們已經搭好了梯子,景文帝領著眾臣來到兩側的長廊,上百人將共同見證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這件事必須儘快平息,不然曲阜那些道德大儒知道了,定會藉此發難,說什麼天子誤國誤民,不堪重任之類的話,到時候景文帝搞不好都會要被逼到下罪己詔,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
賈瑜提起鐵棍,像是攻城的兵士,一馬當先,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殿頂上,兩個幻想青史留名的難兄難弟互相推搡了幾下,溫御史雙眼飽含熱淚,內心激盪不已,顫顫巍巍的往上爬。
大雨還在下,三個人很快就渾身溼透,賈瑜站在正中間,把鐵棍立起來,指著在遠處天際洶湧澎湃的雷電,環顧左右笑道:“兩位大人,準備好與我一起恭迎上天的審判了嗎?”
溫御史做出英勇無畏的樣子,他努力站直有些發軟的身體,牙齒在嘴裡捉對兒廝殺,顫聲道:“賈瑜,你就是個瘋子!不過今天能拉著你一起死,我不虧!青史上我是正臣,你是奸臣!”
欽天監監正更不堪,這個小老頭已經快被嚇傻了,佝僂著腰,嘴裡不知道在唸叨著什麼,仔細一聽,大概是在說“我當年不過是偷看過村裡的寡婦洗澡,這點錯不值得被雷劈吧?”
一丈多的鐵棍立在大雨中,賈瑜把溼漉漉的頭髮攏到腦後,看著在頭頂上聚集的光團,他面色平靜,已經做好準備了,是成是敗,在此一舉,只要老天爺不把自己劈死,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拿自己是將來可能會竊國的奸臣來說嘴。
景文帝負手而立,他知道賈瑜不僅僅是為他自己正名,更是在幫自己,乾清宮是他的寢宮,被天雷損毀,就是在告訴天下人,他德行有虧,不配為君。
李基笑呵呵道:“陛下,勿憂也,奧秘在他手裡那根鐵棍上,這小子不是蠢人,不會拿自己身家性命去冒險。”
房瑄抬頭望天,在心裡默默說道:“如海,保佑保佑你女婿,他要是被劈死,大侄女還不哭的死去活來。”
賈瑜內心一片平靜,站在殿頂上,環視一圈,整座皇城基本上盡收眼底,依稀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天香樓。
我是天選之子,必不會死!
一盞茶的時間後,只聽見“呲啦”一聲,一道閃耀的白光從天而降,下面的文武大臣們齊齊驚呼,他們下意識的閉上眼,隨後第二道和第三道閃電接踵而至,撕心裂肺,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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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瑜只覺得渾身微微發麻,上下摸了摸,看向趴在琉璃瓦上瑟瑟發抖的溫御史,冷聲道:“看到了吧?乾清宮之所以被天雷擊中,是因為屋頂上沒有安裝避雷設施,我家裡的天香樓只要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就會被劈,這是非常正常的自然現象,狗屁的天罰,以後再拿這件事彈劾我,把罪加到我家人身上,我會讓你們全家不得好死,傻逼東西,還尿了褲子!膽小如鼠的無能之輩!”
“陛下,您看,他們沒事。”
景文帝仔細看了看,一甩袖子走了,文武大臣們嘖嘖稱奇,這都能毫髮無損,看來真如他所說,天雷損毀鴟吻乃是很正常的事,細細一想,自家的屋舍以往好像也被劈過,遠的不說,那些鐘樓和城牆上的門樓不就經常被劈?
三道閃電降完後,大雨驟停,賈瑜沒有理會嚇暈了的溫御史和欽天監監正,抹掉臉上的雨水,從梯子上滑了下來,陳賢走上前,正色道:“不器,多謝了,若不是你這一舉動,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麼事來,快和我到東宮洗洗吧,別凍著了,你這避雷針果然很奇妙。”
賈瑜在路上大概給陳賢解釋了避雷針的工作原理,只說自己是偶爾從一本古籍裡得到的啟發,之前在自家天香樓上拿活物做過很多次實驗,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所以今日才敢以身試險。
沐浴更衣後,賈瑜拿著傾盡心血的摺子,和陳賢一起去覲見景文帝。
上書房。
“暫停和親,你先回去吧。”
賈瑜剛到殿門口就看見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這人還朝他陰惻惻一笑。
“不器,你可能不認識他,這位是我的皇叔,忠順親王是也。”
賈瑜點點頭,在心裡暗道,這位在原著裡和賈家就是敵人,這一世怕是同樣如此,看來以後得留個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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