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了他們自己，一個個的卻怕這怕那的！
既然辦不到，那當初為什麼又要誇下海口，去說出那些好聽的話出來。
他真的是精疲力竭了，走投無路了。
否則按照他的性格，他自然不會怨天尤人到這個地步。
“鑽牛角尖？我看鑽牛角尖的，不是我唐晚廬。而是你陸謙和！”
這臭小子，仗著自己有了幾分本事，就想著指點江山了？
“你要知道，咱們做醫生的，不能這麼矯情，也不能這麼理想，更不用對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指指點點，這不是咱們應該做的！
你覺得他們見死不救，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一旦救不好，浪費了金錢不說，又浪費了時間。”
“那我出錢還不行嗎？”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信仰的問題！”
唐晚廬嘆了口氣。
“你是中醫學生，那場中醫浩劫，你恐怕比我們還要清楚！”
聞言，陸謙和點點頭，那場浩劫就發生在三年前。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中醫的普信力再次下了一個臺階。
“那位大人物治療失敗以後，那些個覬覦我們國家內力傳承的狗東西就藉著這個機會四處蒐羅中醫人才，散佈謠言，害得我們好幾位先生都被群起而攻之。”
有的人在家休息了幾天，啥也沒做就被告知他出賣了內力的修煉方法，網路上那些個鋪天蓋地的謾罵，壓得他們這些人喘不過氣。
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啊，拿著康乃馨就往醫院門口一堵就在那要個說法啊，官方闢謠？沒有用！警察出面？叫囂警察打人！
甚至有的先生走在街上，都會遭到謾罵。
等到大家反應過來，不知道多少位老先生投了湖或是歸隱。
建國以來，好不容易出現的一派欣欣向榮的跡象，都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土崩瓦解。
“曾經並肩作戰的老朋友死了，曾經引以為傲的職業，變成了大家嘲笑的和攻擊的東西；官方也確實反應迅速，但是那些影片底下，一個個後知後覺的對不起，有什麼用？死去的人回得來？誰知道會不會再來一次！”
要不是捨不得自己那些經營了一輩子的東西付之一炬，說不定他現在也包了幾百畝地當個小農場主呢！
“師父......”陸謙和失聲叫了一句師父。
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其中居然出現了這麼多東西。
那個時候，他知道的，就是有一位老先生投了湖，其他不少老先生也是紛紛離開。
但是根據師父的那些話，看來，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孩子，你不用說什麼，你現在閱歷還不足，也沒有實實切切地感受到什麼叫做守護了一輩子的信念，這些東西，是時間教你的，而不是我。”
他見陸謙和不說話，慢慢地把身子轉了過去。
憋在心裡這麼多年的事情一下子得到了釋放，老人家彷彿又蒼老了幾歲。
他失神地往前走著。
“你不要記恨他們，因為他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去恨，他們也是人，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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