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小學時學到這兩句詩,陸謙和還覺得沒什麼,可是如今到了自己才知道這句話的妙處。
他看了不少醫案,但是熟練度的漲幅卻是小之又小,就是看著唐晚廬和孟郊為趙勝施針,他所能得到的熟練度也是如此。
“謙和,仔細些看,這一招可是老孟的拿手好戲!”
唐晚廬坐在一邊,用手帕擦了一把汗。
剛剛為趙勝治療,他的內力虧空了九成多,也還好留下了一些內力,否則又是暈暈乎乎的結局了。
“教授,你沒事吧!”
陸謙和趁著孟郊運氣的空檔,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唐晚廬擺擺手,示意他自己無事。
“別分心,仔細看著,博採眾長,對你的針法有好處!”唐晚廬努力驅趕他的視線。
陸謙和轉過頭,孟郊剛好下針,毫針刺入面板,不停地在皮肉裡旋轉,疼的趙勝直捏拳頭。
“嘶——”
又是一針下去,趙勝似乎沒有準備好,被嚇了一跳。
“老弟,忍著,不要亂動!”孟郊提醒著,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停頓。
許飛看著也是眉頭緊鎖。
“好嘞!”趙勝答應一聲,居然咬牙撐了下去。
“孟郊前輩的針比起尋常的針,粗了兩倍不止,還要這樣在皮肉裡攪動,不疼才怪呢!”看著趙勝呲牙咧針,許飛彷彿感同身受一般,牙也跟著一涼,腎上腺素急劇飆升。
不過每個人的手段不一樣,就像是陸謙和的深刺一樣。
一屋子怪胎!
施針完畢,李石祥和龔敬急忙上前,兩個老頭照顧著一個更老的老頭,雖然喜感,卻又每時每刻都在哭訴著中醫如今的悲哀。
“老師!”“老師,沒事吧!”
一堆人都在關心這,劫後餘生的趙勝也不外如是。
“無妨,我還沒有這麼嬌貴呢,能走能跑!”
孟郊嘿嘿笑道,走到了唐晚廬面前。
“沒事吧?看你這個樣子,像是累壞了的樣子!”
“去你的,你都好好的,我怎麼就累壞了。”唐晚廬兩隻手撐了把凳子就站了起來。
看著他明明想呀坐著懶得動,但是非要站起來較較勁的樣子,陸謙和感到的更多是好笑。
“好好好,你厲害行不行,老夫認輸了,快坐下!”
孟郊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在了凳子上。
“怎麼樣,你看的結果是什麼?”唐晚廬也不再和他較量,開始詢問起了趙勝的病情。
他反正是看了,這個情況,可是不必幾年前的那位好到哪裡去。
孟郊看了一眼趙勝,對著唐晚廬擠眉弄眼;這種東西,還是他們自己商量的好。
唐晚廬會意,忙道:“走,我們出去商量,不要打擾了病人休息。”
說完,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