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細弱,你這無脈症看來在西醫部那邊沒有怎麼恢復啊。”
無脈症,也叫大動脈炎,病人時常出現疲乏尤力、心悸、消瘦納呆,甚至有的身體部位檢測不到血壓的情況。
大動脈炎多發於女性,可是偏偏他一個男孩子就遇上了,你說倒不倒黴?
也許西醫界至今也沒有給大動脈炎一個準確的發病原因;可是在上個世紀,郭老就已經提出無脈症的情況:本虛標實,氣陰兩虛,陽虛為主,多因六ying之邪入內,熱傷氣陰,餘熱不盡,所致氣虛,氣滯血瘀,脈絡阻塞。
“無脈症?不是大動脈炎嗎?”男孩問到。
“對對對,就是大動脈炎,只不過叫法不一樣罷了。”唐晚廬笑著解釋道,“最近情況怎麼樣?”
“現在的情況確實好了一些,不過雙下肢麻木痠疼的情況依舊還存在。”湯鑫道。
否則他怎麼會大清早的坐在床上,連走動都不方便,還需要家裡人來幫忙呢。
“你是湯鑫的媽媽對吧?”
唐晚廬對著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問到。
那個中年婦女滿眼的血絲,一雙眼睛栽種在黑眼圈上方,讓人看了不由得有些心疼。
“是,我是,唐主任,您是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她小心翼翼地說著話,生怕漏聽了醫生的半句話。
“您不必這麼緊張。”
唐晚廬寬慰道。
“哎,好,不緊張,醫生您有什麼話要說的,麻煩和我說一說。”
“也沒什麼,就是通知您一聲,既然你知道湯鑫得的是大動脈炎,也應該知道這種病並不好治,調理起來本來就困難,再加上中醫的針對這個疾病的療法,您可能要做好長期陪護的準備。”
湯鑫媽媽嘴唇微張:“長期?那要住多久?”剛剛問出來她就後悔了,不住地搖頭:“算了算了,我不問了,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孩子。”
她猶豫了一會,狠了一把,坐在了兒子的身邊。
“從小到大,我和湯鑫爸爸就常年在外務工,就想著給他多賺點錢,好為了他將來成家立業少受些罪;但是錢再多,也不可能讓他很快好起來啊。”她握著湯鑫的手,自責道。
“媽——”湯鑫緊緊挨著她,毫不在意眼前這麼多人。
“放心吧,醫生,我們治,再久,醫藥費再過,就是砸鍋賣鐵,我都給孩子治!”
唐晚廬擺擺手:“住院時間,可能保守起見也需要兩個月。”
“兩個月嗎?沒事,不長。”
“至於砸鍋賣鐵,那又從何談起哦,就我這幾劑中藥湯湯,還有這張床,就能掏了你家的老底哇?”唐晚廬自然知道對方在顧慮什麼。
在來中醫部之前,對方已經在西醫部住了三個月的院,就算是用了醫療保險,前前後後花了將近十五萬!
對於這樣一個普通的家庭,十五萬,那無疑是一家老小全部積蓄。
要不是西醫那治療時反反覆覆,而且因為使用青黴素,導致了患者發低熱。
真的不是他唐晚廬自卑,看不起自己的行業;而是在這種環境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誰會往中醫部跑。
中醫不貴,西醫貴,百萬富翁和破產之間,隔的也就是一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