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山,西嶽派外的一處密林裡,一道身影在林中穿梭,帶動起一陣陣狂暴的能量,使得沿途的林木悉數被毀。
他似乎並不滿足於此,忽然轉身直下,一擊重拳重重地拍在地面上,其方圓十丈範圍如同被投擲了數十枚炸彈一般,立時塵土飛揚,巨響不斷。
待塵土散去,可以看到,其十丈範圍的地面如同被人掘地三尺,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看得出來,此人心中有怨,是想透過這種方式來發洩心中的怨氣。
從此人的樣貌不難看出,他正是嚴水寒,此刻的他已收回雙拳,心有不甘地望著山巔。
“老天,你告訴我,為什麼是他?姜妱愛的是他,獲此機緣的是他,救下眾人的也是他……”嚴水寒忽然向老天質問道,只不過他的這聲質問註定得不到任何回覆。
片刻之後,嚴水寒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哈哈哈,既然老天不公,從今以後,我不問天,只問自己!”
說完這句話後,嚴水寒收起自己所有的不滿情緒,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好像之前的不快都在這一刻當然無存。
嚴水寒調節好自己的情緒之後,看向西嶽派的方向,邁開步子,向著那裡走去。
沒走多遠,一道身影忽然從其身邊掠過,以極快的速度前行,吸引了嚴水寒的注意。
嚴水寒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好在對方有意放慢了速度,嚴水寒得以成功超越對方,並擋在了對方的面前。
當他看清楚對方的臉時,嚴水寒面露驚訝之色,“是你,雪晴!”
不錯,此人正是封雪晴,封雪晴見到嚴水寒,同樣不免感到驚訝,除了驚訝以外,眼神中多了一絲異樣,以致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盯著嚴水寒,一語不發。
嚴水寒感覺到了異樣,緩步走到封雪晴的面前,不解地問道:“幹嘛這樣看著我?”
封雪晴自知失禮,趕緊把頭轉過去,腦海裡思緒萬千。
此時此刻,因為她恢復了部分前世的記憶,認為眼前的嚴水寒正是轉世後的陽朔太子,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看待他。
可是,要讓她突然改變心意,愛上嚴水寒,又是萬萬做不到,這就讓她感到很矛盾,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嚴水寒見封雪晴久不說話,認定她必有心事,緩步繞到她的面前,正欲相問,封雪晴卻搶先說道:“我無礙,剛才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故而一時愣了神。”
對於這個解釋,嚴水寒姑且信之,便不在此事上糾結,轉移話題問道:“見你很著急的樣子,是要趕去西嶽派嗎?”
其實,封雪晴急於相見的正是嚴水寒,只是沒想到在見到他之後,會是這樣的一副場面,原本準備的千言萬語被她嚥進了肚子裡。
“師傅之前為了我大鬧西嶽派,雖說西嶽派有錯在先,可師傅終究是做過頭了,於情於理,我都要去一趟西嶽派,親手了結此事。”封雪晴點頭回道。
“原來如此,不過,你有所不知,自你離開之後,後面又發生了很多事,與之比起來,顏長老大鬧西嶽派之事算是微不足道了。”嚴水寒回道。
封雪晴心驚不已,並懷著濃厚的興趣向嚴水寒打聽後面發生的事。
嚴水寒本就有意告訴封雪晴,自然不會隱瞞,便提出一邊趕路一邊告知的建議。
封雪晴應了一聲,如此,二人開始邁開步子,向著西嶽派走去。
途中,嚴水寒將後面所發生的事兒悉數告訴了封雪晴,封雪晴免不了再度被震撼了一把。
當嚴水寒將整個事情說完,二人已是到了西嶽派,西嶽派的守衛弟子見是中州派的弟子,便輕易放他們進去。
由於二人都不是第一次來到西嶽派,故而對這裡的路都有些熟悉,徑直向著招待外客的四合院走去。
這一路上,封雪晴和嚴水寒皆發現了西嶽派的異樣。
“雪晴,你有沒有覺得今日之西嶽派與往日不一樣?”嚴水寒率先問道。
封雪晴點頭回道:“看來你也發現了,我記得以前來西嶽派之時,到處可以見到西嶽派的弟子,呈現出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如今走了半天路,除了那幾名守衛弟子,再沒有見到其他人,莫非與這次劫難有關?”
嚴水寒搖頭道:“不應該,此次西嶽派遭逢大劫,叛出西嶽派的皆是門中的高階別長老,門下弟子並沒有多少傷亡,如今不見他們的影子,想來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封雪晴覺得在理,點頭道:“你說得不錯,不過,現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們趕路要緊。”
嚴水寒“嗯”了一聲,不再多言,開始全力趕路。
半個時辰後,他們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即四合院,可在那裡,他們並沒有見到想見的人,那裡早已人去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