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再次籠罩大地之時,姜妱早早出了門,按照計劃,她來到了被焚燬的清風客棧附近,隨後掩藏在夜色之中,靜靜地等待著魚兒的出現。
這一等,等到了子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姜妱的視野裡。
雖然此人穿著黑衣,蒙著面,就憑他的身材,姜妱就已經認出他必是盛德海無疑。
盛德海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出現,乃是因為鎮上的人幾乎都已經睡下,是出來活動的最好時機。
即便如此,他依然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瞻前顧後,深怕別人看到了他。
直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盛德海變得更加的小心,環顧四周,確信周圍沒人之後,才悄悄地潛入地下室。
見到魚兒上鉤,姜妱神色轉喜,並從夜色裡走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被焚燬的清風客棧,隨後袖袍一揮,在客棧方圓數十丈的範圍內凝結出了一道結界。
有這結界阻擋在外,姜妱相信,就算盛德海插上翅膀也難以飛出去。
接下來,只需要把觀眾請來即可,相信他們在這裡見到盛德海之後,心中自會有判斷。
想及此,姜妱不再猶豫,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
而已經身陷囹圄的盛德海卻對此毫不知情,他來到地下室之後,最先關注的便是他收集的財寶。
在確認財寶沒有流失之後,盛德海轉而看向留守在此地的三兄弟。
三兄弟懾於盛德海的淫威,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這時,盛德海扯下圍在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陰沉的臉,“誰能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面對盛德海的質問,三兄弟均保持沉默,這讓盛德海極為不滿。
他忽然拍出一掌,擊打在了其中一人身上,使得他的身體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隨後摔在了地上。
他這下手可謂不輕,使得那人當即吐出一口鮮血。
“你們竟然連這客棧都看不住,本鎮長要你等何用?”說著,盛德海又舉起手來,一副要出手的樣子。
燕殺趕緊求饒道:“鎮長請息怒,我等也是奉了您的命令,守候在客棧之內,不得出去半步,這才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客棧之外放火。剛開始起火的時候,我等確實沒有察覺,可待發現之時,已經來不及,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為了不暴露身份,我等只能任由火勢發展,並退到地下室,想來只要能夠為您保住這地下室裡的一切,也不算辜負您的重託。”
聽了這番話,盛德海將舉起的手放了下去,顯然他是接受了對方的這個解釋。
“那你等可有看到究竟是誰放的火?一旦讓本鎮長揪出來,本鎮長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提到縱火之人,盛德海恨得咬牙切齒。
燕殺回道:“那縱火之人未曾進過客棧內半步,我等確實沒有看到他的真面目。”
聞聽此言,盛德海的怒氣又被激了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色。
燕殺看在眼裡,趕緊回道:“屬下雖然沒有見到那縱火之人,但是心中已然有了眉目,相信一定能把他找出來。”
“快說!”盛德海沒有多大的耐心。
“那人居然敢縱火燒燬清風客棧,說明他十分痛恨這裡,鎮長只需要尋著這條線索,摸排那些有親人曾經死在這裡的人,必能將那縱火之人揪出來。”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可行之法,盛德海終於消了氣,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其他人見狀,都鬆了一口氣,這時,那被重傷的人強撐著站了起來,戰戰兢兢地走到盛德海的面前。
“本鎮長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倘若以後再將事情辦砸,本鎮長必留你們不得。”
“是!”三兄弟恭聲應道。
恰在此時,盛德海不知為何忽然大笑起來,與之前的陰沉和憤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鎮長碰到了什麼喜事,笑得這麼開心?”燕殺小心翼翼地問道。
“告訴你們也無妨,有句話叫做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雖然清風客棧被焚燬,但是本鎮長又可藉著重新籌建這裡為由,再次大賺一筆,以充實本鎮長的金庫。”說到這,盛德海的臉上浮現出極度的貪婪之色,原來他提出籌建這裡是抱著這樣的思想。
“恭喜鎮長,賀喜鎮長!”三兄弟均向盛德海道喜,使得盛德海笑得更加開心。
大笑過後,盛德海的面色沉了下來,“客棧被毀,為了防止本鎮長的財產被人發現,所以這些時日,我們必須趁著夜色,將這些財產暫時轉移出去,待這裡重新修好之後,再轉移回來。”
果然如之前姜妱所料,盛德海動起了轉移財產的念想。
“鎮長考慮得周到,屬下佩服!”燕殺連忙拱手道。
之後,在盛德海吩咐下,三兄弟開始將這裡的財寶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