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外人在場,姜妱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現在,她只能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感情,袖袍輕輕一揮,郭牧的手被一股靈力扶了起來,落在姜妱的手上。
姜妱探查一番之後,發現他不僅活得好好的,身體還異常的強悍,如同被某種力量打磨過一般。
這讓她稍事放心,可是就是不知為何,始終不見他醒來,也許一切答案只有眼前的人知曉。
姜妱放下郭牧,冰冷地目光轉移到田中嶽和田秋玲的身上,問道:“誰能告訴我,他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田中嶽尚處於疑惑之中,田秋玲倒是知道一些,便湊到了他的身邊,告訴了他事情的始末。
經過剛才一事,田中嶽已經深刻地認識到,眼前的人不可得罪。
田中嶽大笑了一聲,隨即回道:“如你所見,老夫正在用靈液猝練他的身體,現在的他,身體異常強悍,足以達到仙身的地步,尋常的兵器難以傷他分毫,就連一般的毒藥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此話倒不假,姜妱查探過郭牧的身體,心裡有所判斷,“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他為何昏迷不醒?”
田中嶽自然不會實話實說,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回道:“他這不是昏迷不醒,而是在靈藥的作用下,進入了類似魂遊太虛的狀態。”
聽對方這麼說,姜妱終於放心下來,接著問道:“那他什麼時候能醒來?”
這個問題令田中嶽面露難色,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郭牧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這就很難說了,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月,也許是一年……”
聽到這,姜妱聽不下去了,當即問道:“為何會這麼久?”
“據老夫推測,他之所以醒不過來,乃是因為他的意識陷入了虛妄當中,只要他一天不能從這虛妄當中走出來,他一天就醒不過來。”
聞聽此言,姜妱面色陡然一變,按照對方的說法,郭牧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這是她絕對不能接受的。
“他好端端的,為何需要你的靈藥淬體?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於我?”姜妱覺得尚有很多不解的地方,故而都問了出來。
對於這些問題,田中嶽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反問道:“閣下是天機門的人,乃是初次見到他,在尚未確認他身份的情況下,為何對他這般關心?”
兩方的問題都把對方問住了,一時之間均不知道如何回答。
片刻之後,姜妱才解釋道:“本公子乃是受師妹所託,見到郭牧之時,一定莫要任何人欺負於他。本公子雖然未曾見過郭牧,但此人與師妹口中描述的樣子一般無二,我自然就能推測出他的身份。”
這番解釋倒能說得過去,倒是田中嶽不知道如何回答對方的問題,依然保持沉默。
姜妱想來,自己畢竟是假的,若是與田中嶽硬剛,必然毫無勝算,故而在這個時候,她只能選擇後退一步。
“本公子倒不是一定要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但畢竟是受了身邊親近之人所託,心裡只想著他能安然無恙地儘快醒來,如此才好給所託之人一個交代。”
姜妱的想法,也是田中嶽心中所盼,在此之前,他也想過很多辦法,只不過最終都失敗了,這一次,他的心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趁著這個機會,緩緩說了出來,“老夫心中倒有一個辦法,可以冒險一試!”
“什麼辦法?”姜妱和田秋玲幾乎同時出聲問道。
田中嶽回道:“郭牧未醒,乃是因為意識陷入虛妄之中,若要他醒來,非藥物所能為之,不過,倘若有外人進入他意識,或許能夠幫助他醒來。”
此話一出,姜妱和田秋玲都面露驚愕之色,這種進入別人意識的方法,她們均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非因為這是從田中嶽口中說出的,否則的話,她們必然會認定此乃騙人的鬼話。
“要如何才能進入別人的意識?”姜妱不解地問道。
“意識即靈識,源自於人的靈魂,一個人想要進入另一人的意識,就必須使自己的靈魂附著在另一個人的身體之內,對於肉體凡胎來說,要做到這一點,極為不易。”
“不管再難,本公子也要一試!”姜妱斬釘截鐵地回道。
見姜妱態度這麼堅決,田中嶽略感意外,他覺得有必要將其中的危險告知對方,便鄭重地說道:“此事恐怕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簡單,凡人畢竟是凡人,靈魂是不得離體的,否則的話,必有生命危險,這還不算,要想凡人的靈魂離體,必須藉助極為強大的外力,這種外力很可能會傷及肉體或靈魂。”
光聽對方這麼一說,姜妱便已感覺到極度的危險,但是為了救郭牧,她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只是這些的話,還阻止不了本公主,本公子有自信,自己不是短命之人。”
田中嶽沒想到這樣還沒嚇到對方,便繼續說道:“靈魂離體,就算你能免於一死,免於重傷,可要進入別人的體內,同樣不易,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個人的身體又豈能承載兩道靈魂,故而外來的靈魂想要強行進入別人的體內,必然會遭致別人的反抗,由於別人佔據著天時、地利和人和的優勢,除非外來的靈魂足夠強大,否則的話,很可能會在對抗中遭到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