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道凌厲的目光鎖定在嚴水寒的身上,臉上帶著幾分焦急,同時伴有幾分憤怒,此人便是田秋玲。
田秋玲一直以為嚴水寒是為了應付他的師傅才被迫參加招親大會,可是以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似乎並非如此。
特別是他堅持到現在依然不肯離去,隱有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而卸去自己一身修為的打算。
這讓田秋玲惶恐不安,他真擔心嚴水寒會做出這一步。
除了田秋玲,其他人的目光自然也落在嚴水寒和歐陽鉞身上,畢竟參會的弟子只剩下他們二人。
此時,貝卓鴻轉而看向身邊的陸培聖,不解地問道:“陸掌門,我就奇怪了,你的徒弟馬上就要卸去自己的一身修為了,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啊,還這樣由著他?”
陸培聖確實沒有擔心,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他看向貝卓鴻,回道:“擔心什麼,這一切是他自己的選擇,況且那嚴水寒可是華清池的愛徒,她都不擔心,我又何必擔心。”
經陸培聖這麼一提醒,貝卓鴻轉而看向華清池,果然發現她一臉冷靜。
這讓貝卓鴻更加不解,自言道:“我真搞不懂你們!”
再看向嚴水寒和歐陽鉞二人,嚴水寒的身上透著一股不服輸的意志。
他緩步上前,走到捧著藥盒的弟子面前,並伸手拿出了一顆藥丸,仔細打量起來。
打量一陣之後,他又放在鼻子處聞了聞,隨即向華清池躬身一禮,正聲道:“弟子深愛著師姐,甘願為她獻出這一身的修為,用這八年的光陰換取與師姐的餘生相伴,只是此舉辜負師傅這些年對我的栽培之恩,弟子萬死難報。”
此言一出,感動了現場的不少人,華清池更是如此,她神色複雜,緩緩站了起來,向嚴水寒問道:“你走出這一步就沒有了回頭路,可想好了?”
嚴水寒一臉堅定地回道:“弟子已經想好了!”
華清池無意阻止,點了一下頭。
嚴水寒不再猶豫,將手中的藥丸塞進自己的嘴裡,並嚥了下去。
他為姜妱做到這一步,確實感染著現場所有人,唯有田秋玲是個例外,她的心被撕成千片萬片。
很快,藥物開始起效,他周身的氣息不受控制地釋放出來,並向著四周散去,此乃靈氣離體之兆。
嚴水寒感覺到身體一軟,不得不盤腿而坐。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歐陽鉞的身上,看他接下來如何做。
歐陽鉞本就對姜妱沒有感情,他堅持到這一步,乃是為了其他不可抗拒的理由,為了這個理由,他寧願捨去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故而,他的心裡早就做好了選擇,在萬眾矚目之下緩步前行,走到捧著藥盒的弟子面前,隨即取出一顆藥,毫不猶豫地投入自己的嘴裡,一口嚥了下去。
不多時,他的身體出現了跟嚴水寒一樣的反應。
答案也就到了這一刻明朗起來,嚴水寒和歐陽鉞都成功過了第二道難題。
姜雲騰本應在這個時候出第三道難題,但他並沒有著急這麼做,而是來回看向二人,直到他們身上的氣息徹底消逝,變成普通人。
姜雲騰方才說道:“你二人身上的靈氣皆已散去,變成了普通人,可普通人不配作我的女婿,所以為了儘快將你們培養成才,以後你們要走的道路會比常人辛苦千倍萬倍,當然眼下需得從你二人中決出一人。”
說到這,姜雲騰停頓了一下,隨即從自己的身上掏出兩本一模一樣的書簡,將其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指著這書簡說道:“此書簡上的內容是一樣的,記錄著我派的一套還算簡單的修練功法,我可以保證的是,他們二人絕無一人修練過此功法。鑑於他二人都回到了起點,所以我出的第三道難題便是將這套功法交由二人,為期一個時辰,時間到了之後,進行一場公平的比試,誰能最終獲勝誰就是我姜雲騰的女婿。”
此話一出,第三道難題也浮出水面,說是一場比試,其實就是考驗二人的修練速度。
畢竟修練速度越快的人,在相同的時間內,所能取得的成效也就越高,這正是天下所有修仙人士所看重的。
所以姜雲騰出這道難題,無可厚非,可對嚴水寒來說,這第三道題對他極為不利。
要知道,一個人的修練速度與資質密切相關,嚴水寒本就資質平平,遠弱於歐陽鉞,在相同的時間內,他又豈能勝過對方。
嚴水寒深知自己能夠走到這一步,所依賴便是比常人更多的付出以及機緣。
而這些東西在一個時辰內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表面上看,他必輸無疑。
其他人也都這麼想的,畢竟這是他自身的硬傷,怨不得任何人。
但這不是嚴水寒放棄的理由,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認輸。
不多時,姜雲騰將手中的書簡同時交給二人,也讓人記好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