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三日之後,華清池想要再見到自己的女兒,恐怕要再等八年了。所以她現在很珍惜這段時間,儘量滿足她的需求。
然姜妱卻渾然不知。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姜妱像往常一般靜靜地平躺在一處涼亭上,這個涼亭似乎成為了她的專屬之地,幾乎鮮有人來打擾,顯得十分的安靜。
姜妱雙手枕在自己的頭下,緩緩閉著眼睛,看不出是否已經睡下。
與往常不同的是,她臉上的兩個梨渦消失了,說明她的笑容少了,至今仍然沒有從郭牧的事件中走出來,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傷感。
可以說,郭牧對她的影響很大,因為郭牧是她第一個傾心付出的人。
從遇到郭牧開始,她用盡所有力氣將郭牧救回去,又費盡心思地讓郭牧進入中州派,之後又全心全意地幫助他。
郭牧似乎成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如今這個部分缺失了,她無法適應下來,也許等到新的東西來填補因郭牧離去而留下的空白,她便可重新振作起來。
問題是,別人真的可以填補這個空白嗎?
稍時,一隻雪白的小鳥突然闖了進來,見它在亭子裡繞了一圈之後,終究力有不逮,降落在姜妱的身上。
姜妱立時被驚醒,慌亂中睜開眼睛,這才發現一隻白鳥正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半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見過鳥,卻沒見過這般好看的鳥,還是這般不怕人的鳥,立時引起了姜妱的興趣。
她悄悄地抬起手,逐漸靠近白鳥,想要將其抓住。
然而,就在姜妱的手上落在白鳥身上時,白鳥也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輕易就被姜妱抓住。
姜妱頗為奇怪,趕緊坐起來,仔細打量起白鳥來,這才發現它右邊的翅膀上有一道傷,被人用一塊布條包紮過,此時又滲出些鮮血出來,想來這白鳥這般溫馴聽話竟是因為此故。
見到這,姜妱的同情心氾濫了,趕緊小心翼翼地為白鳥解開布條,並仔細查探其翅膀上的傷勢。
或許因為感知到了疼痛,白鳥不停地扇動著翅膀,令姜妱更是不忍。
“白鳥,白鳥,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姜妱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一塊更大的布條,開始為白鳥包紮起來。
整個包紮過程,全神貫注,動作輕柔,儼然成為一個安靜的小美人。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涼亭裡多了一名少年,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姜妱為白鳥包紮。
待姜妱包好之後,姜妱這才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少年,臉上浮現出驚愕的神情。
這時,白鳥掙開了姜妱的手,向著少年飛去,穩穩地降落在他的肩膀上,“嘰嘰喳喳”叫過不停。
見少年的模樣,正是嚴水寒,雖然他來了乾門有些時日,姜妱是第一次見到他,故而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嚴水寒向姜妱微微躬身,如同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在下和白鳶打擾了姑娘的雅興,還望見諒!”
姜妱指著白鳥問道:“那白鳥是你的?”
嚴水寒點了一下頭,回道:“正是,這白鳥乃是我不久前偶遇,發現它時便已受了不輕的傷,故而將它帶了回去,幷包紮了一下,不曾想它傷還沒好,就急匆匆地飛出來,我擔心它舊傷復發,一路跟隨至此,之後就見到你救它的一幕了。”
姜妱大致明白過來,隨後又問道:“這是什麼鳥?長得真好看。”
嚴水寒回道:“說實話,可能是因為它太過稀有,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品種,不過我已經給它取了一個名字,白鳶!”
姜妱感嘆道:“這個名字真好聽,對了,我在乾門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誰?”
嚴水寒笑道:“姑娘沒見過我很正常,因為我才到這裡不久,我叫嚴水寒。”
“嚴水寒?嚴水寒?”姜妱沉思了片刻,確實對這個名字陌生,接著問道:“你的師傅是誰?我想我總該認識吧。”
嚴水寒搖了搖頭,“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在下資質愚鈍,雖為乾門的弟子,卻未曾有人看得起我,故至今還沒有拜上師傅啦。”
聽到這,姜妱陷入了無限的感慨中,這讓她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郭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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