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叫沅江的河,自西向東將三座仙山圍在了海中,東面的仙山便是落日崖!
半山崖上,有一棟孤零零的小院,院中有棵銀杏樹,高大的樹身探出了小院!
樹下,唐袂坐在靠窗的桌前,手中捧著一本書,吃驚的看著書桌前憑空出現的女孩兒,皺眉問:“你是誰?”
哦,不對!應該叫女魂才更加恰當!
龔御挑起細長的眉毛,
“我?他們都叫我龔御。小哥哥,你這裡好漂亮!跟我住得地方都不一樣!”
她住的地方雖然也有窗戶,窗外卻是欽天監的過道,和她的房間一樣,常年燃著靈燭。
她看著窗前的樹葉和陽光暗想:這就是老師傅講的另外一個世界嗎?
窗外的景色如此絢爛,是她在夢裡也不曾有過的色彩,抬腳朝視窗走去,探進視窗的枝條上掛滿瞭如小扇一般的葉片,她疑惑的自語道:“這就是樹葉嗎?好漂亮啊!”
唐袂看著陽光下的女孩,一襲青藍色長裙,稚嫩清秀的臉頰上一抹飛紅,雪一般的肌膚更襯的眼睛如烏木一般黑,眼神中滿滿的歡喜和新奇。
唐袂在心中暗問:龔御?不認識!生白,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視窗的樹枝上盤腿坐著一個少年,身形比龔御的魂魄還要淺淡,陽光透過他的身體,只有一個似有似無的輪廓,他手中拿著一片銀杏葉,戳著龔御的臉頰,聽得唐袂問他,抬起頭來,嫌棄看了唐袂一眼說:“欽天監離火陣中的尨族人!”
生白為銀杏樹靈,尚不能化形,只他與生白心意相通,旁人即看不到生白,也聽不到生白的聲音。
唐袂指了指傻笑的龔御,十分疑惑的問:離火陣中的天命之人?這像是七情六慾皆無的樣子嗎?
生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龔御歡喜的臉龐,也帶了幾分疑惑說:“確實是天命之人。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我也不知,但這十年間她倒確實一直生活在離火陣中。”
頓了一下,語氣低了幾分才又說道:“聽說,一日三餐,飲食起居,皆由欽天監的侍從負責,她每日只需俢練即可。”
唐袂奇道:“你又如何得知?”
生白略帶幾分驕傲的說:“當年欽天監特地尋了幾個嬌滴滴的女娃,來服侍她的穿衣洗漱。那幾個女娃對這件事相當不忿,卻不敢直言相辯,只敢在後院偷偷議論,我如何不知!”
唐袂十分佩服的看著生白,能把聽牆角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生白也是千古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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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五六年的時間像是被狗攆著的兔子,一晃就消失不見了!”
唐袂坐在書桌前,拿起茶水,剛喝了一口,聽到阿御的比喻,“噗”的一聲噴了,“不對,不對!哪有人這麼形容時光飛逝的!”
龔御坐在書桌的另一面,擦了擦被茶水噴溼的臉,眨了眨眼睛,“小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嫌棄我什麼都不懂?”
美麗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眼看也是流不出半點眼淚,可憐兮兮的樣子,卻讓唐袂的心一陣抽緊,趕緊澄清,“我沒有!”
龔御立馬開心道:“小哥哥,今天的正課時間結束了!你再給我講個故事吧!”
唐袂皺著眉頭問:“阿御,你還想不想吃冰糖葫蘆呀?”
龔御蔫了吧嘰的趴在桌子上說:“不是吃過了嗎?我只有出魂才能從離火陣中出來,舌頭還留在離火陣,吃什麼都沒有味道啊!”
唐袂對著阿御招了招手說:“來,你過來,我教你個法子!”
回到離火陣中,龔御就鬧起了小脾氣!
對著送飯的侍者,強忍著口水說:
“晚飯不好吃,我不想吃!”
“早飯?也不好吃,我也不想吃!”
“修練?不行,我餓的沒有力氣俢練啦!”
“吃飯?不不不,我現在只想吃冰糖葫蘆,還有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