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要不要貼個暖貼在衣服裡?”把冒著熱氣的水杯遞給縮在椅子裡的尹澤,沈尊拿起顧笙歌的杯子,一邊倒水,一邊抬眼向他看過來。
“不用,我覺得還好,”笑著接過沈尊遞過來的杯子捧在手裡,顧笙歌把杯子拿遠了些,擔心嫋嫋的熱氣蒸花了臉上的妝。眼角掃到沈尊的身後的椅子上那個巨大的揹包,顧笙歌彎起眼角,有些揶揄的笑道,
“到底還是沈經紀最會疼人——光看這個包我就知道,坐在這裡的某匹馬啊,簡直是讓別人操碎了心……”
“煩不煩!顧笙歌你縮你煩不煩!”把沈尊墊在他腦後的u形枕紅著臉丟過去,坐在一旁的尹澤抬眼偷瞧了沈尊一眼,又在那人看過來的時候慌忙別開。想笑又不敢笑似的低了頭,他漲紅了一張臉,有些不服氣的看向偷笑的顧笙歌,“鄭老三不在,你就會拿我開涮!要是今天他在這兒,我看你還有什麼心思揶揄我!”
他這話說得耿直,說之前也未曾多想。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句話,直說的原本都掛著笑的兩人皆是一怔。
一向直來直去的尹澤沒能發現,他話音還未落,顧笙歌和沈尊唇邊的笑便已不見了蹤影。等到他這句話說完,面前一坐一站的兩人竟是一個垂了眼,一個變了臉。空氣莫名其妙的滯澀了一瞬,直到下一秒,泰薇的聲音插了進來,及時的打散了三人間奇怪的氛圍——
“笙歌,祁俊彥到了。你和他的對手戲最多,趕緊整一整衣服,和我過去打個招呼。”
下意識的隨著泰薇的話站起身,顧笙歌脫掉剛剛捂熱的外套,暗自在心底無奈自己的反應。他知道,尹澤只不過是無心的說了這麼一句。可恰恰是這句話,卻讓他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在昨晚臨睡前的電話裡,那個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的鄭珩昭——
“你是說——你不去參加明天的開機儀式了?”
抱著電話側躺在床上,顧笙歌聽著電話那邊的呼吸聲,無意識的垂下眉眼。
“嗯,抱歉……”那邊的鄭珩昭似乎有些內疚,道歉的聲音帶著微微的低啞,“明天早上突然有個會要開,不能陪你一起了……”
“我會囑咐v姐多帶幾個助理照顧你,聽說那邊比較冷,你多帶幾件衣服去。劇組裡的人如果不太熟,就儘量和尹澤待在一起。y市那邊的賓館我找人看了,有一家還不錯,已經推薦給封導了。哦對了,藥膳師那邊……”
電話那邊的男人還在事無鉅細的囑咐著,低沉的聲音,帶著溫和的暖意,潺潺的滑過耳畔,一路淌過他的心底。
輕輕的握住耳邊的手機,顧笙歌不自知的彎起眼睛。聽筒中男人的聲音靜靜的滑過耳膜,有些微癢,隔著遙遠的電路,伸手也摸不出的距離。
“珩昭……”他低嘆,有些滿足,也有些微小到足以忽略的不甘。從前每時都會見面的人,只有在今天,從早到晚都沒能見上一面。他買了蛋糕來,卻沒能親手接過來。本想著明天至少可以一起飛y市,如今看來,又再一次落了空。
“……你,想不想見我呢?”
恍然回過神,顧笙歌睜大眼睛,後知後覺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一頭把自己埋在枕頭裡,臉燙的幾乎要灼熱了床單。羞窘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裡,顧笙歌拾起情急之中一把丟開的手機,屏起呼吸等待著那邊的回應。
可電話那邊的人卻忽然沒了聲音。
沒有往日裡幾乎會灼傷他耳畔的低沉笑意,沒有平日裡那人促狹又得意的聲音。
良久,電話那邊的人才緩緩開了口。音調低沉,帶著些莫名的艱澀。
“笙歌,早點睡。”
這是顧笙歌結束通話電話前,聽到的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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