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不回去了嗎？等著魂飛魄散？”來人似乎完全忽略了溫小眠的存在，在莫西池的面前站定。
溫小眠心猛地一沉，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莫離幻，全然沒有初初認識她時，那種巧笑嫣然的模樣。
莫西池微微皺眉，說道：“說這個幹嘛？你找我還有其他事嗎？”
“其他事？”
莫離幻看了眼溫小眠又對莫西池說道，“我怕……萬一你……過了今天就沒機會了吧！我找你還能有什麼事。我只是來提醒你，一月之期到了。”
“什麼一月之期？”溫小眠忍不住插話道。
空氣一瞬間沉默了下來，原本就寂靜的環境更是顯得有些窒息般的沉悶。饒是溫小眠不知道他們具體在說些什麼，但還是能從隻言片語中知道莫西池的前路不容樂觀。
過了幾秒，莫離幻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告訴她。”
“我心裡有數。”莫西池說道。
“你有數就好。”莫離幻看著一臉擔憂的溫小眠，還有嚴肅非常的莫西池，應了聲，便轉身離開了。
眼前的景象再次變幻。
鼻翼間突然嗅到的冷空氣，讓溫小眠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
前後不到幾分鐘，他們倆就再次置身在校園的烈烈寒風裡。
“西西，你想跟我說什麼嗎？”溫小眠勾唇笑了笑，想盡力掩藏自己的情緒，可是，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唇邊的笑顯得乾澀又僵硬。
“恩。”莫西池點點頭，把溫小眠擁進懷裡說道，“你先不要擔心不要著急，聽我說完。”
溫小眠埋在莫西池懷裡的頭點了點。
“以前，時間對我來說，只是一串數字。十年也好，百年也好，千年也罷，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會有什麼不同，我只是那個在時間的洪流裡慢慢蹉跎的生命。只不過，我會羨慕他們可以來凡塵自由玩樂的時光，所以我盼著長大，盼著成年。雖然我知道，就算長大了，我也只是圖一時的新鮮，來凡塵看看而已，斷然不會再這裡定居或者有過多的留戀。”
莫西池停了下，斟酌了下語句，又繼續說：“只不過，沒想到，我長大了，也遇到了你。本來以為只是短暫停留，卻沒想到，一呆呆了這麼久。當然，我的逗留原本是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要深究起來，你還救了我一命，若是沒有你，我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所以，這十多年的時光，是你賜給我的，我也沒有後悔來到這凡塵。在你身邊的這十多年，比我以前度過的漫長歲月更加充實，也更讓我覺得自己的存在意義非凡——至少，對你而言，是如此。”
溫小眠仰面看向莫西池。
微微的寒風夾雜著他的聲音，隔著他溫暖的臂膀，穿越到她的耳際。
“我希望我永遠都能陪著你，只是……怕不能了。”
“為什麼不能？你不是可以回去嗎？你不是有辦法回去的嗎？只要你能回去，我們就總有再見面的一天。若是這輩子都沒機會了，那就等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不好嗎？只要你能回去，不是可以擁有漫長的歲月嗎？”
莫西池看著溫小眠無比關切憂心又帶著些焦急的臉，沉默了幾秒道。
“要回去真的很難嗎？”
溫小眠眉頭緊蹙，“西西，你告訴我好嗎？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只要可以幫到你嗎，我都會去做的。”
除了溫小眠不停的說話聲，只有呼呼的風聲回應著她。
過了片刻，莫西池說道：“你真的什麼都願意嗎？若是讓你付出你不能承受的代價，你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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