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李笙點點頭，他依然記得仙女說過的話。
那時候，她看著掌心的葫蘆說：“沒想到……你……”
她欲言又止。
瀲灩的眸子裡，突然間滑出了一滴晶瑩的熱淚，滴落在掌心的青玉葫蘆上。
隨著她的淚水滑落，青玉葫蘆像是突然間活了一樣，周身流轉著瑩瑩的光芒。
那樣的光芒讓李笙的靈魂像是在荒漠中得到的甘露，讓他感到一陣舒心和愜意。
她閃著好看的眸子，對李笙說：“這個……你還是留著吧！若是去投胎，它會給你帶來好運，來世大富大貴也不是什麼難事。若是滯留在這裡，它也是你最好的棲息之所。它帶著你的神思，還有我的靈氣，自然能很好地溫養你的魂魄……”
她說，只有這凝聚了李笙所有心神的葫蘆才能讓他在這凡塵得到真正的自由，否則會受制於自己的棲身之地，離不開百里距離。
不管她再怎麼說，李笙只道：“我會去投胎，我一生行善，就算沒有它，來世我也會大富大貴。這個……是我送你的。你便莫要推辭了。”
聽到這兒，莫西池嗅著鼻尖傳來的滿室茶香，問道：“那你當時說你會投胎，是騙她的？”
“嗯。”李笙點點頭。
“你倒是奇怪！又想見她，卻又騙她，你後悔了吧！”
這次，李笙搖了搖頭。
他說：“我並不後悔。我不知道她來自哪裡，又去往何處，可是我明白我跟她兩個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沒必要因為自己的執念而對她有任何的羈絆。縱然我再想見她，也是我一個人的事。”
“你倒是看得通透。”莫西池笑了下。
“若真那麼通透，我又怎會一人成痴？”李笙自嘲道，“若不是那麼想見她，又怎會把泉靈娘娘錯認成她？”
“你還是不想去投胎嗎？”莫西池說道，“都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李笙搖了搖頭。
“我已經習慣了。習慣想她，習慣等待某一天我們或許能不期而遇。”
莫西池抿了口茶，心道，這才是凡塵的愛情吧！
“照你這麼說，能讓你自由的東西在那仙女手中，這輩子是找不到了吧！我還是想問你後悔嗎？”
“是啊！明明就不可能會找到的，可是我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受到了它的氣息。”
李笙苦笑道，“我自認為不會後悔，可如今想來……”
“扣扣扣！”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莫西池往門口看了一眼，一揮手撤走了桌上的茶具，對李笙說：“是李香，你回去吧！”
李笙聞言，穿牆而過，消失在原地。
莫西池拉開門，看到門外的李香，親切地叫了一聲奶奶。
李香應道，便把溫小眠的手機遞了過來。
“眠眠的手機？”莫西池心裡咯噔一下。
“是啊！丟三落四的，我怕她想用的時候又找不到，就給送過來了。”
“送過來？眠眠不是和你在一起嗎？”莫西池有些急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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