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色的光芒終究消失在濃濃的夜色和繽紛的燈火裡,溫小眠悵然若失地望著牡丹河裡五彩的漣漪。
堤岸上的燈光肆意地照著來往行人匆匆夜跑的臉頰,給這靜謐的夜色添了些悽清的人氣。
“是啊!就是任性。你要知道,人生來就是任性的。要不然怎麼會有想走就走的旅行,想分就分的戀人。”洛景年笑道。
“說是這麼說沒錯。若真正能夠做到這樣那樣的任性,倒像是恣意。可,好歹旅遊也是有閒有錢的計劃好了才會出發;分手更不用說了,那肯定是因為感情不合才會分的。哪來那麼多的任性?”溫小眠摸了摸懷裡徹底睡著的西西,說道。
洛景年嗤笑道:“是嗎?難道你就沒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放縱任性的時候嗎?”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溫小眠輕聲低語,“確實。這世上誰又能做到絕對的理智。”
溫小眠看向懷裡已然睡得死沉的西西,她對他的感情又何嘗不是飛蛾撲火?不屬於兩個世界的人,只能有短暫的相聚,終究不會長久吧!
“是啊,人活這一世,何其短暫,又何必拘謹太多?凡事隨心而行便是。”
洛景年說著,便看到溫小眠的腳步停了下了,便也止住了繼續往前的身形,“怎麼了?”
“噢,沒事,我讓西西睡在包裡。”
溫小眠說著,取下了後背上揹著的大包包,準備小心翼翼地把睡著的西西給放進去。
洛景年看著一動不動的西西,好奇地問:“它還是睡得這麼沉嗎?我記得它以前一睡起來就這樣,跟……這樣一睡不起似的。”
雖說洛景年似乎已經很盡力委婉地表達他的意思,但溫小眠聽著還是不怎麼對味。不過,她也沒計較。
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把西西裝好,再把揹包重新背上,一邊隨口對洛景年說:“你記性倒是蠻好的。西西睡覺就是這樣的,一般都睡得比較沉。”
溫小眠本來是可以一直把西西抱在懷裡,就是怕會像眼下這樣讓人看出端倪。
時間短就還好,要是時間長了,她怕蠻不過去。
畢竟,一隻時不時地沒有呼吸的貓咪,這種非正常生物,確實會嚇到人的。
“當然!關於你的一切,我都記得。”洛景年篤定地說,“包括你的貓咪。”
“呵呵,是嗎?”溫小眠打著哈哈。
“怎麼?不信嗎?”洛景年探過頭來。
“當然不是,哈哈哈。”
溫小眠心下打鼓,洛景年這說話的語氣可不怎麼對啊。生怕他又來跟自己拳拳地證明些什麼。
說實話,溫小眠可不需要。
她快速地轉移話題:“對啦!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轉學就是因為任性嗎?”
“要不然呢?”
洛景年卻又側過頭來,把問題拋給溫小眠,“難不成你是以為我犯了什麼錯,在學校呆不下去了?”
“當然沒有!”
眼看著洛景年閉口不談的模樣,溫小眠也只有作罷。
任性就任性吧!
就你任性,好了吧!
燈火朦朧的夜裡,兩人在幽靜的河邊行走,著實有些沉悶。
兩人只好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
“那……你還記得許菲菲嗎?”溫小眠低著頭踢著路邊的小石子,開口道。
洛景年的腳步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說:“嗯……有點印象,不是很熟。”
“不熟?”溫小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有問題嗎?”洛景年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