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奔騰的河流以目光所及的速度不斷地一寸寸吞沒葉恆所在的大地,一點點擴大,一刻不停地洶湧咆哮在葉恆的眼前,彷彿時刻準備著要把他侵吞而下。
“嘭!”
“嘭!”
葉恆揮舞著拳頭砸向滯留在半空中的雨幕,像是冰稜開裂,四散而落。
可是,天空依舊遙遠,大河對自己窮追不捨,而出路卻無處可尋。
葉恆早就退回了之前所逗留的街道。
這兒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熱鬧喧囂,而變成了一座杳無人煙的空城,一片死寂。
整個街道也在葉恆的不斷躲閃中,一寸寸地坍塌進奔騰的流水中。
那條寬闊的河流,早已變成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洶湧大湖,如海似江怒吼奔騰,緊跟著葉恆的腳步,窮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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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寂靜又喧囂,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了腳下紛至沓來的坍塌聲,還有綿延無盡的潮水聲。
懷裡的雲書不停地示警,讓葉恆在每一次危險到來之時都能及時逃脫。
“哈哈哈!”
“快來呀!”
“救命啊!”
“嗚嗚嗚!”
不知道過了多久,流水裡時不時傳來胡曲的聲音。
那些聲音漸漸地從飄搖到清晰,從悠遠到咫尺,時而魅惑,時而驚懼,時而歡笑,時而嗚咽。
雲書不停地示警。
因為葉恆很清楚正身處幻境,剛開始,那些聲音對他而言,並無任何影響。
可是,漸漸地,懷中的雲書像是疲倦了似的,警示越來越弱,發出的溫暖也越來越微渺。
與此同時,縱使葉恆高度警惕,也在不斷躲閃中受到那股聲音的蠱惑,在百般疲倦之中,對那奔流的湖水心生難以抗拒之力。
有好幾次,葉恆差一點就來不及躲閃,葬身水下。
葉恆心知,再這麼下去,不被淹死,也會累死。
必須要找到脫離幻境的方法。
懷中的雲書似乎跟隨著他的體力消耗般變弱,效力減弱。
葉恆倦意纏身,頭腦再次變得昏昏沉沉。
“轟隆隆!”
葉恆片刻前腳踏的地方轟然而裂,這條街盡頭最後的一幢高樓也在一剎那間就被洶湧的巨浪給吞沒。
葉恆已經退到了幻境的邊緣,再無路可退。
他神色冷峻地看著已經被夷為平地的街道,碧波奔騰,浪花在其間肆虐翻滾。
滄海桑田,轉瞬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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