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亦走之前,木棉問他,本是毫不相干的倆人,為什麼想要救自己。
宋亦沒有說更多的話,依然預設之前欣賞她、相信她之類的說辭。
不管木棉信不信,只有宋亦自己知道,他是受人所託……
……
古月國瑩瑩的雪光漫布在北方的大地,月光下的世界到處透著一股失色的蒼白。
極北之地,淚雲國綿延的邊境線上,巍峨的山脈也被大雪淨化成了一座座通透的雪峰。
而被白色煙霧籠罩著的淚雲國,雖然從虛無的天空看上去大霧瀰漫,但是它的國境之內,卻是一片清明。
冷酷的寒冬銷聲匿跡,而萬物都如春天般溫和靜好。
微風和煦,
夜色靜謐。
葉恆站在淚雲國的星空下仰望著南邊的天空,彷彿能看到遙遠的南國星辰。
一隻雪鳶乖巧地靜立在葉恆的肩頭,抬著腦袋,左顧右盼。
古閒卷帶著溫和的晚風,從幽徑小道上小跑著過來,站到了葉恆的後方。
他的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面鋪陳著筆墨紙硯。
“九爺!”
古閒恭敬地彎腰行禮,把托盤舉過頭頂,像是在等待著眼前的葉恆在那方宣紙上添上些什麼。
許是如春的天氣讓人感覺些許的憋悶,空氣中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沉寂。
像是沒有聽到後面來人,葉恆依然像是沉默的巨石般,安靜地站在晚風中,一動不動,只有他肩頭的雪鳶扭頭看了看依然低眉順眼的古閒。
古閒心情複雜地等待著,看著眼前的葉恆。感覺他的靈魂在劇烈地爭鬥著,而他的神經緊繃著,像是要時刻炸裂般難以平靜。
等待了片刻,眼前的人,脊背終於放鬆了下來。
葉恆動了動站得有點發麻的身體,轉過頭來。
葉恆看著眼前的古閒,示意他免禮。
古閒站直身體,把托盤端在身前。
葉恆把目光放到了古閒眼前的托盤上,似是不經意地發問,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這麼快,已經一個時辰了嗎?”
“回九爺,已經一個時辰了。”古閒恭敬地回答。
收到雪鳶來信已經有一個時辰了,這是葉恆留給自己的回信考慮時間。
葉恆把左手背到身後,抬起右手,拿起托盤上架在硯臺上纖細的軟毛筆,沾了些早已研磨好的墨汁,筆尖輕提,停留在宣紙之上。
面色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