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現在的樣子和幾天前如出一轍。
只不過,那時候的容卿針對的是那個婦人,那個找木棉麻煩的婦人,那個在木棉面前猝死的男子的老婆。
而如今,她針對的卻是自己。
“我幹什麼?”
容卿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對木棉惡狠狠地說,“我幹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嗎?像你這麼惡毒的妖女,打你算輕的,你怎麼不去死?”
容卿這麼說著,又要把手伸過去打木棉,卻便被身後的九王妃胡曲拉了一把。
容卿便悻悻地往後退去,站在了九王妃胡曲的身後。
“什麼亂七八糟的?”木棉蹙眉。
她看著屋子裡圍著的人,斷然沒有心思再繼續呆在床榻上了,躺下睡覺了,便翻身下了床。
當然,看這架勢,眼前的這群人也不會讓自己就此安逸。
夜風從洞開的大門裡吹了進來,順著腳後跟往上爬,夾著雪花的涼氣讓木棉直打哆嗦。
她自顧自地穿上了保暖的長靴,披了件毛絨披風。
隨後,也不管眾人的七嘴八舌,看向同樣在關注著自己的九王妃胡曲。
屋內的氣氛莫名的凝重,滿屋子的人,臉上都裝滿了對木棉的不滿,九王妃胡曲也是。
以前不知道的時候,她以為九王妃為人囂張跋扈,後來才知道,她很知書達禮。
甚至,兩人還說得上幾句話。
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找九王妃,會比找其他人更妥當一些。
更何況,她現在還是這整個王府的話事人。
木棉在頃刻間便把自己收拾妥當,向胡曲行了一禮,而後禮貌地問:“九王妃大駕,這是出什麼事了?”
胡曲的表情充滿著困惑,她看了看木棉,又看了看木棉床邊那盞火紅的宮燈。
容卿推門而入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床上安睡的木棉。
可是,胡曲卻注意到了她的床頭。
那盞宮燈。
那盞火紅的宮燈。
是木棉這整個宅院裡,唯一一盞,紅色的,宮燈。
它跟外面那些燈長得都不大一樣,是木棉特意為了九爺燃的嗎?
還是她為了跟外面的那些白色宮燈撇清關係,才會還在床邊剩下一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