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歲月,關於泉流江的一切,都已經被淹沒在了茫茫的歲月裡,消失了一切的蹤影。也許,何弦靜她永遠都不會再記得,曾經有過那樣一段時光。
二十八歲的何弦靜,她依然像是個樂觀開朗的少女,懷揣著對愛情的憧憬,遇到了現在的那個他。
說起和他的相遇,何弦靜說了四個字:一見鍾情。
若是不論之後的泉流江是個什麼模樣,單單去說從前的話,和何弦靜相遇相知的那段時光,那個泉流江。
他像是一汪細水,如一縷春風,輕輕緩緩地滲透進何弦靜的世界,慢慢地吹拂著何弦靜的面頰。
他是那個知冷知熱的生活小貼士,在何弦靜的身邊噓寒問暖,從毫不顯眼的存在感到慢慢地可以融化了她的心防。
何弦靜在那段愛情裡,像是一碗健康營養又溫吞的白開水,必不可少,卻是也稍微顯得寡淡了些。
當時的何弦靜,變成了一個溫婉嫻淑的小女人,善解人意的小妻子,看上去永遠都是滿臉笑意,幸福美滿。可是,溫小眠總是覺得,在那時候的小姨身上似乎缺少了些什麼。
直到現在,溫小眠才知道。
是那股勁。
對愛的熱情,對未來的憧憬,對現在,全力以赴的衝勁。
現在的何弦靜,說起那個他的時候,不是那種簡簡單單的笑意,轉而是明豔似火的熱情。她的眉眼,她的氣息,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蓬勃和朝氣。
他們相約去浪漫之都,相約去童話故事之城,他們一起徜徉過水鄉唯美的綿長河道,又見識過風車之國的鬱金香開到遮天鋪地……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變回了一個不知疲倦的孩子,喚醒了她記憶深處對所有未知事物的嚮往。
她的童年,她的青春,彷彿從未離去。
她保持著這樣的熱情,奔湧往前,沒有疲倦。
他們在彼此的生活裡扮演著獨立又相依的關係。吵架時吵得肆無忌憚卻從不傷人,也不誅心,和好之後又是掏心掏肺的互訴衷腸。
那個他,容忍何弦靜的所有任性,也體諒她所有的心血來潮。
他們的關係,就像是撒哈拉的漫天沙漠,灼熱到讓周邊的一切都黯然無形,又讓企圖破壞他們關係的一切阻礙都像是陷入冰凍的寒夜,鑽心入骨,阻無可阻。
何弦靜充分詮釋了那句:一個女人,不管到了多少歲,她都是那個住在城堡中的少女,等待著與她的王子在茫茫人海中相會,然後披荊斬棘,一起越過重重的阻礙,伴著她去往更美好的國度,相守一生。
以前的溫小眠沒有深刻的認識,
現在的她才知道,愛情,確實可以在頃刻間摧毀一個四肢健全的人,讓他的心房墜入谷底,對未來全無希望;
愛情,同樣也可以成就一個更美好的世界,讓柔軟甘泉湧入四肢百骸,復活著周身的血脈,讓親歷的一切都在陽光熠熠下變得更加的五彩斑斕,更加的璀璨奪目。
看著眼前這個變得如花似火的小姨,溫小眠倒是很想看看,那個小姨口中的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才能讓小姨變得美好如斯。
何弦靜笑著說:“那是你姐夫,急什麼?總會見到的。”
這個新年,一家人圍坐在沙發上守歲,氣氛異常的融洽。
李香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知道自己終究不會護他們一世,只不過,現在的生活,似乎在往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
西西肥碩的身軀窩在沙發的邊緣,埋頭睡覺,毛絨絨的整個貓身團成了一坨圓圓的絨球。如果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它是個又軟又厚實的坐墊,指不定就會情不自禁地一屁股坐上去,緩解一下久站的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