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西西不滿地看著那個陌生號碼,認真地蹲坐在旁邊,朝溫小眠叫了一聲。
“乖!”
溫小眠揉了揉西西的腦袋,再次接起了電話,“喂?”
西西緊靠在溫小眠的身旁,拿毛絨絨的爪子推著溫小眠的電話。
“西西,別鬧。”溫小眠輕聲說著,用另一隻手抓了下西西的毛爪子。
宋晁採的聲音再次從電話那端響了起來:“對了!我剛剛忘了說了。”
“什麼?”
“禍害遺千年。”
“什麼禍害遺千年?”
“呵呵!你自己想!”說完,他便“啪”地掛了電話。
溫小眠聽著電話那端傳來的忙音,無語地說:“我看你就是禍害吧!”
放下手機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你就是禍害!禍害遺千年,一點沒錯!我剛剛居然還為你擔心。”
電話那端的宋晁採結束通話了電話,趔趄地靠在電話亭裡,看著外面清冷的夜空。
他的面色看起來蒼白無助,裹在黑外套裡的身軀消瘦又虛弱,可是,他的眼睛,一如當年那個少年,裝滿了生的希望……
電話亭的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夏夜的風,不夠肆虐,可是對他來說,也顯寒涼。
那陣穿堂風肆無忌憚地從空隙裡穿透而來,少年抱緊自己的胳膊,微微打了個顫。
不知道真的是因為很冷,還是隻想單純地抱緊自己。
夜風中的晁秋田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眼睛裡積蓄著幾欲滴落下來的淚水,一聲不吭地看著他。
“媽……”
宋晁採看著愈見憔悴的母親,自責之心瀰漫到心頭,讓他的聲音都帶著些哽咽,“我錯了。”
晁秋田進了電話亭,沉默不語地把宋晁採扶到了她推過來的輪椅上。
“媽,我能自己走……”
宋晁採說著,看著不容拒絕的晁秋田,便停止了辯駁,只能任由她擺佈。
晁秋田拍了拍宋晁采衣服上很明顯的灰塵汙垢,她知道,宋晁採剛剛肯定又暈倒了,摔倒在地上了。
對於這個兒子,除了心疼,她還能怎麼樣?
晁秋田為宋晁採蓋上了薄毯,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推著他往不遠處的住院樓走去。
夜漸涼,風拂面。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會到盡頭。
可是,如果結局與自己的期望背道而馳的話,她寧願維持當下這種現狀。
還能相伴相依的現狀。
……
升學考試和溫小眠預料中的一樣,很順利。
結果,當然也沒有絲毫意外,溫小眠考上了重點高中雲城一中。
高中,離家更遠了,溫小眠迎來了住校的時光。
在雲城一中,西西還是保留了它一慣的好人緣,宿舍裡的幾個姑娘都很喜歡它,所以溫小眠就堂而皇之地在宿舍的床底下給西西搭了個窩,讓它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在裡面。
當然,很多時候,西西都會悄悄摸摸地摸進溫小眠的被窩,緊挨著她睡覺。
還是和以前一樣,溫小眠去哪都帶著西西。
西西或鑽進能自由出入的揹包,或安靜地窩在車籃裡,或被溫小眠抱在懷裡,或者讓它自己跟著跑……溫小眠從來都不擔心它會突然搗蛋,在學校引起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