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那幾個人看著來頭不小,明顯就是衝著你來的,你要是不留下,說不定他們都能把我們這小廟給砸了,姑奶奶哎!你得罪什麼人了?勞煩你再唱一曲吧!”老闆拜託道。
他緊張兮兮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老闆沒想到,收留木棉在這裡呆幾天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早知道,就算她唱功再了得,外形再出眾,也不會盲目地招她來做這個錢袋子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樓下那群人的非富即貴、背景深厚,不是他這個小老闆可以得罪的。
那桌看客很明顯地在看到老闆上來之後就降低了噪音,相對安靜地等著。
他們勾動著嘴角,竊竊私語,饒有意味地看著戲臺邊緣的協商,等待著他們最終的結果。
木棉神色凝重。
她有想到過可能會遇到一兩個難纏的顧客,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會真的太過分。
今天這種情況,是她始料未及的。
很明顯,那群人,並不是真的想來聽戲,而是單純的來給她找不痛快!她想不到在這個對她而言,近乎陌生的地方,得罪了誰?
今天,她已經下過臺了,可是隨後新上臺的名伶直接被他們態度惡劣地轟了下去。
木棉不得已,才又重新回到了戲臺上唱了幾曲。
她很清楚,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聽戲。
可是……
看著眼前無辜的老闆,自己似乎確實不應該把災禍嫁接到他和他的這座戲院裡。
不過,那群人到底想幹嘛?
真的只是想聽自己唱戲嗎?
怎麼可能?
“好。我留下。”
木棉對眼前的老闆輕聲說著,轉身回到戲臺上去。
戲是沒法唱了,只不過……
老闆心下鬆了口氣,算是暫時穩住了。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木棉卻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原位坐下,而是直直地往戲臺前方走去。
老闆放下的心在那一瞬間又懸了起來,心裡“咯噔”一下:她想幹嘛?
木棉直直地走到戲臺的邊緣,居高臨下地看著那桌挑事的刺頭:“幾位客官是想聽戲嗎?”
“當然是來聽戲!要不然我來幹嘛?單單喝酒的話,我去找家普通的酒樓就是了,何必來這兒。”
那大鬍子挑挑眉,似乎是沒想到木棉會不按常理出牌,直接過來找他,不過他還是不著痕跡地答道,應對自如。
“既然如此,讓我們老闆給諸位安排最好的名伶上臺可好?”木棉的聲音略帶沙啞,不卑不亢。
“不,我們就喜歡聽姑娘你唱。”大鬍子搖了搖頭,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唱得好,姿態是要有的。他當然會是一副拒絕的態度。
“那小女子就多謝閣下抬愛了!”木棉一本正經地行了個禮。
木棉這麼彬彬有禮倒是出乎大鬍子的意料,隨意擺擺手說:“客氣了,趕緊回去唱吧!”
木棉笑了笑,面對諸位看官笑了笑:“我想,諸位跑過來聽戲,圖的是樂子,那小女子能夠得到各位的青睞,心裡覺得榮幸之至,也希望可以用最好的狀態為各位演唱出最好聽的曲子。”
“嗯!嗯!”
臺下的眾人聽了紛紛點頭,木棉的舞臺表現可都是入了他們心的。
“只不過,小女子唱了大半天,現在嗓子有點啞了。”木棉輕咳了一聲,為她的言詞做作證,繼續說著,“我想,諸位花錢來找樂子,沒道理要讓自己的耳朵遭罪。所以呢,如果我現在高歌一曲,估計就要掃大家的興了。”